克拉克望着那幾個懸在半空的轉輪出神，據說這是格雷森一家的新嘗試，也就是說今晚是他們的新節目首秀。他或多或少能猜到他們打算用這些東西玩兒什麼花樣，但在常人眼中那些驚險刺激的動作，克拉克每每看到都隻覺得平平無奇。

别誤會，他很尊重這些演員的付出也清楚他們技藝精湛，克拉克隻是下意識覺得、覺得——那明明看上去也沒多高啊。

困惑的表情再一次出現在克拉克的臉上，他無奈地搓搓臉頰，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念頭拍飛。

“啊！！！”卡米爾忽然低低的尖叫了一聲，猛地拍了克拉克一巴掌，“快看！布魯斯·韋恩！”

“他又不是什麼奇珍異獸。”克拉克笑了一聲兒，還是配合地端起相機拍了一張照片，順便把他背後的約納斯一起帶入了鏡。

顯然發現了布魯斯·韋恩入場的不隻卡米爾一個人，讨論聲的加大讓本就亂哄哄的場子裡更是人聲鼎沸，好在很快主持人就露面控場了。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是最讓人激動人心的節目，準備好你們的掌聲！讓我們歡迎——‘飛翔的格雷森’！”

巨大的歡呼聲瞬間把氣氛推向了一個高潮，因為打着慈善的旗号，除了被特意隔開的貴賓席，其他全部向市民開放，商販們更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這就使得整個廣場連帶附近的街區都擠滿了人，可以說場面極為震撼，讓約納斯不由為哥譚警方掬一把同情淚。

觀察好布魯斯身邊的環境，約納斯默默後退兩步，将自己隐藏在彩旗之後。格雷森的節目并不能吸引他，天知道在另一個超級英雄變種人滿天飛的世界，那才叫真刺激。

約納斯闆着臉在一旁站得筆直，那張漂亮的臉上沒了笑容看上去竟有些肅殺，或許也是這個緣故，跟他一樣站在後面、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帶來的跟班接連看了他好幾眼。

伴随着人群的陣陣驚呼，整個表演漸入佳境，傳統的走鋼絲和空中抛接之後，兩名穿着鮮亮服飾的演員從空中的繩索上一躍而下，人群中膽小一點的已經恨不能昏過去。

他們穩穩地落在兩個轉輪上，就着觀衆高漲的熱情，利索地做了兩個大回環，連接轉輪的鋼架繞着軸承轉動，演員幾乎懸在輪中仿若太空漫步——他們也确實模仿了一下。

或許吓唬觀衆已經是這類節目約定俗成的慣例，在做了幾套驚險的、仿若失手墜落的動作了，觀衆們的神經漸漸被折騰“皮實”了不少，開始期待演員們接下去的安排。

克拉克回想了一下上次看格雷森一家演出時的演出節奏，估計要輪到他們家最小的那個孩子出場了。

正如克拉克所想，按節目流程，接下來就是格雷森的小兒子上場，因為他身量尚輕又有着極強的爆發力和柔韌性，按計劃是要他借着繩索的慣性蕩到轉環上，沿着整個裝置在外圈奔跑，配合他的父母完成最後的高光收尾。

但還不等這孩子接到父母的示意，鋼架與軸承之間突然蹦出大量的火花，人們笑了起來，還有人大聲調侃：“這套剛剛玩兒過了！”

“不——不！幫幫他們！！這不是——”

然而沒人聽到年輕的格雷森絕望無助的尖叫，直到——

“鋼架、鋼架倒了！這不是表演！演員掉下來了！！”

“去他媽的！老虎怎麼跑出來了！什麼掉下來了？”

恐慌像病毒一樣飛快在人群中蔓延，幾萬人的廣場轉眼間亂成一團。

“韋恩先生、韋恩先生——布魯斯！”

一時間布魯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混亂沖擊得僵在原地，他有心想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那裡正被人死死鉗住。

“約納斯。”

約納斯按着布魯斯跳動的脈搏，認真地看了看他的神色确定他還算鎮定，便立刻不容分說地單手攬住了對方另一隻手生生隔開了混亂的人群。

“跟我走，你得先從這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