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格式标準,即使是寫給幼馴染也都是敬語的表達。在這方面,受哥哥諸伏高明影響,hiro向來認真嚴謹。
——應該不會有錯,看春日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應該是偷偷塞進書裡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
降谷零撫摸着這張右下角微微發皺的紙,從包裡掏出礦泉水,倒在發皺的角落,完全澆透。隻見那處漸漸顯露出了一個數字0。
沒問題,這算是hiro證實自己的二重驗證。像這樣隐藏着寫“0”的人不會有其他人,這是他們從小傳遞信息約定好的暗号。
降谷零這才仔細閱讀了信裡的内容。信中先是表達了自身一切安好,讓他們不必擔心。沒有說在哪裡,躲起來是幫春日裕樹洗脫被懷疑的危險。春日裕樹來學校也是他倆商量的結果,懇請他們不要懷疑,相信春日裕樹。度過危機後他過段時間會回來。
知道幼馴染還有要好的同期的性子,像是預料會發生什麼,他信裡全都有解釋,也為春日裕樹求了情。
降谷零來回看了好幾遍,見這信上處處寫着“偏心”二字,心裡吃味,瞅了一眼蘇格蘭嘀咕道:“不會被這家夥騙得死死了吧!”
蘇格蘭的确沒想到諸伏景光背着他偷偷藏了信。
是求救還是提醒?亦或隻是報平安?
降谷零那張黑臉表情怪怪的,跟吞了蒼蠅似的。
“幹什麼這樣看我?”
降谷零郁悶地搖了搖頭。他能說他是在嫉妒春日裕樹嗎?
“hiro……ki(裕樹),算了,真不知道你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總之你不會傷害他吧!”降谷零抓亂了自己的頭發。
春日裕樹與hiro之前的關系是他看到都會吃醋的親密,這個家夥完全把hiro當珍寶一樣守護,應該不會讓hiro出事吧。
“你要hiro每天寫一封信報平安。你沒帶來我就立馬報警。”這是他留出的底線。
看到這張臉,他就會忍不住心軟。而且這個人可是救過他的命,就再信任他一次吧。
“你告訴我你會讓hiro好好回來嗎?”
他無比認真地注視着那雙藍色貓眼,此刻那雙眼睛耷拉着,郁郁寡歡。他期待那人确信的回複。
“會的。”
——啊,看到了海水一樣澄澈的顔色,和hiro一模一樣。
幾日後。
“所以你要幫hiro考試?”降谷零用嫌棄的眼神看着蘇格蘭。“還是申請延期吧,代考什麼的不太行。”
“你什麼眼神?這麼簡單的東西我看一眼就會了。而且那些實訓課的招式都是我學會了教給他的!”
“那也不行,你問hiro肯定不同意。”
“不同意還能咋的,先斬後奏呗!”蘇格蘭心虛地撓了撓後腦勺。
這個答案的确不用問也知道。
但是他每天好好上着課卻申請延期考試,肯定會有人議論的吧。他并不想讓諸伏景光的名聲受損。
“你别多此一舉了。還不如多吃點東西長點個。别以為我沒發現你在鞋子裡墊增高鞋墊!”
“降谷零!你給我滾!”
也不知怎麼回事,當宿管員的時候降谷零對他的态度還有幾分尊重,現在就一點都不客氣了。
該罵的罵該損的損,連班裡其他的同學都私下驚訝地交流他們倆怎麼性情大變。
“哎,說你呢!能不能好好裝一下!hiro的形象都被你破壞了!”聽到議論的降谷零給蘇格蘭來了一腳。
“不好意思,就是景光看你這副态度也會性情大變!”蘇格蘭還了降谷零一腳。
萩原研二在後頭感歎一句:“他們關系越來越好了呀!”
松田陣平:?真的嗎?我怎麼不太相信呢?
伊達航:說得是啊!就是還沒習慣這張臉不是諸伏啊。
……
蘇格蘭難得享受了幾天警校生的日常生活,的确是比宿管員的生活有趣多了,就是面對諸伏景光有一種偷了他人生的愧疚感。
有時想,是不是他太貪心才讓諸伏景光的人生提前有了偏差。死亡會提前降臨嗎?
不,他一定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監視别墅的人又多了一批,大概是朗姆那派的人聽到了風聲。
朗姆好心打電話提醒他玩玩警察可以,但是要人完全聽話還是得經受組織的洗腦。
他迫不及待派人帶蘇格蘭的情人回組織基地,并好心邀請蘇格蘭一起圍觀。
蘇格蘭内心表示不好意思我本人就被你們壓着做試驗呢,沒有多餘的分身欣賞你的洗腦控制。
組織裡的洗腦控制經過驗證成功率基本能達到80%,但是整套流程需要每天多個人協助進行。光是洗腦一個人就要花半個月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朗姆才轉而研制新的藥劑,并讓研究員蘇茲親自把控,在那些意志不堅定的未來警察腦海裡種下暗示。
假裝昏迷過去的蘇格蘭是被一盆水潑醒的。他甩了甩頭,感受到四肢都被束縛着,頭猛然一擡,發現面前站着一位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