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老師?”壓低的聲線模仿着藥物昏迷後蘇醒的沙啞。
眼前這個穿着高跟鞋,身着白大褂依舊風姿綽約的女人走近了幾步,彎下腰,與他視線平視。
“沒想到是我吧。諸伏同學,好久不見,請多多指教。”女人從口袋裡伸出手,嬌笑道。
“啊,我忘記你的手被綁住了。”
蘇格蘭目光沉沉,并沒有說話。
琴酒去了國外做任務後就一直沒怎麼管蘇格蘭的事。畢竟蘇格蘭很好用,把他的人抓到基地折磨幾天也算是對蘇格蘭的一次警告。
但朗姆顯然是在琴酒不在國内時出手,想要對蘇格蘭的态度和手段做一點小小的試探。
他當然可以強硬反抗朗姆,打死不交出諸伏景光。那麼朗姆也許知道這個人是蘇格蘭的軟肋,日後也許會更加關注諸伏景光。
這不是蘇格蘭想要看到的局面。
那就給朗姆一個面子,真把人送到基地。
他看上的警校生是愛到瘋狂囚在牢籠裡的情人,也是可以随手可棄的玩物。
“好啊,我就喜歡乖巧聽話的情人,洗腦的話可以接受,不過洗腦的人員讓那個取得心理博士學位的蘇茲來做吧,我不想要那些不知輕重的人動手,萬一弄壞了我的人,我可是會生氣的!”
電話裡蘇格蘭如此回應朗姆,朗姆自然一口答應。畢竟他們都是代号成員,相互之間各自留有情面才是相處的長久之道。
不過,他差點忘了蘇茲這個人向來話很多。在做正事之前還不得不聽她的一些廢話。
“諸伏同學看起來并不驚訝,還是你已經被蘇格蘭那個家夥折磨到心無波瀾了?當初在學校我就看出蘇格蘭很關注你,沒想到你就是他的狩獵對象。我也懷疑他對那個降谷零也有點興趣……”
聽到最後一句,蘇格蘭眼裡真閃過大大的疑惑。
“你知道嗎,當初他可是為了那個警校第一差點殺了我。我後來可是一直關注着他,沒想到你才是他真正喜歡的人!”
夏川芽衣眼裡閃過一絲嫉妒。
蘇格蘭對此表示無語。他真沒想到這個組織成員這麼關注他的感情生活。雖然他現在不讨厭降谷零了,可當初他真的恨不得降谷零從他眼前消失。
蘇茲是不是眼睛有點問題?
蘇格蘭閉了閉眼,呼出一口氣,冷冷說了一聲“閉嘴”。
“怎麼,這就聽不得了?”她邊說邊圍着椅子走動,上揚的語調有着明顯的得意。
“可是被我們組織的人喜歡有什麼好下場呢?惹惱了我們,就會被丢過來進行改造。蘇格蘭大人那麼信任我,指定叫我來給你洗腦,我必然不會讓他失望!”
最後一句話夏川芽衣是背對着監控說的。
四面皆是水泥牆的屋子裡,頭頂一盞白熾燈高懸,角落天花闆上的黑色攝像頭閃着紅光,忠實着記錄這個房間發生的一切。
明面上蘇茲依舊是朗姆的成員。明明算是科研人員,但因為是朗姆發掘的人才,從一開始就歸到了朗姆的麾下。
但是有着反社會人格的蘇茲并不算忠實于朗姆,她通過朗姆來到組織,有了更大的平台可以獲取研究的對象,歸到朗姆下面也隻是賣對方一個人情。
而蘇格蘭短短時間就帶給了她瀕死的刺激,那種冷漠無情以及對生命的蔑視讓她産生他們是同類的感覺,并為之屈服。
為了表示忠誠,她甚至将如何驅使她的方法告訴了蘇格蘭。
“是嗎?”蘇格蘭半阖着眼,摒棄掉了僞裝出來的一點軟弱。此刻他不像是被束縛着,更像是高坐王位的發号施令者。
蘇茲心頭微微一顫,察覺到了不對勁。
“蘇茲,你的話太多了。”蘇格蘭略低的嗓音如大提琴一般富有磁性。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代号?
更關鍵的是,這種語氣喚醒了她的記憶,眼前俊秀清逸的面孔與記憶中那種平平無奇的頹廢臉孔重合在了一起。
蘇格蘭大人曾多次那樣斥責過她,但每次這樣的話會讓蘇茲更加興奮。
“還沒認出來我是誰嗎?”
直到集中注意力,在那雙藍色眼眸中看到自己熟悉的倒影後,她才意識到這就是那雙眼睛。
“蘇,蘇格蘭大人?”
“腦子終于回歸了。”蘇格蘭輕笑一聲:“知道是我,接下來該怎麼做能明白嗎?”
“所以,是裝給朗姆看的?”驚訝過後,蘇茲的語氣隐隐變得激動!
“你易容成你那小情人的模樣替他承受洗腦!”她難以理解,“為什麼要那麼做!你真的那麼喜歡他?”
“喜歡算什麼?我的東西又豈能讓别人沾染。我不相信朗姆會在洗腦控制中不會給我的人下其他的指令。而且,諸伏景光是我布局的一枚棋子,我需要牢牢把他掌控在自己手裡。”
“蘇茲,你現在是我的人,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不是?”那是無法讓蘇茲拒絕的語氣。
“我明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蘇茲垂首斂眉,恭敬回複。
攝像頭下,兩人的身影疊在一起,看不出具體說了什麼。
但分離之後,男人看上去表情分明看上去受到了驚吓,而女人難以掩飾臉上的暢快。
任誰都會想,這兩人一定之前有什麼過節吧!
*
蘇格蘭那日離開之前有對諸伏景光說他可能要去做一個任務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
“回來之後可能你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