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行笑得有些不穩,他索性坐在地上。季如真感受着手下喉結的震動,掌心于皮膚接觸的地方好像發燙起來,一直從掌心燙到血肉。
“我沒有那種興趣愛好,當然,如果你有的話,我可以配合你。”
景亦行的脖子依舊在他的掌心,但是姿态卻一點也不像個受控者,反而帶着勝利者的才有的得意。
如何能不得意呢?
他一點一點的剝開了他的僞裝,在那最危險的境地看到了最美麗的花。
季如真收回手,面無表情地道:“你在騙我。”
這句話不是問句,他此刻已經十分肯定這一點,這個男人從進這扇門開始就一直在騙他。原本他不可能毫無覺察的,隻不過憤怒讓他失去了冷靜,這叫什麼,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我想看看真實的你。”
季如真的怒火不知不覺消退了,他挑起自己一縷長發,輕輕晃動,“什麼樣的真實,一個表裡不一的小女孩?”
“景醫生還真是道貌岸然,我可是今天才成年呢。”
景亦行從地上站起來,脫下已經髒了的白大褂,他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又是一派端莊矜持。
“這個時間剛好不是嗎?”
既然已經成年了,有些事情也就可以說開了,比如确定關系什麼的。
景亦行一點都沒有覺得哪裡不妥,他堅信他們早晚都會在一起,那麼既然這樣,為何不早一點呢?
他微微笑起來,眼神專注的盯着季如真開口:“已經成年了的表裡不一的小男孩。”
“或許,我們可以讨論一些成年人應該讨論的事情。”
季如真從座椅起身,他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手鈎住景亦行的領帶,把他拉近。他現在才十八歲,可是身量已經和景亦行一般高了,也許再過不久就會超過他。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沒有問景亦行是怎麼發現他是個男生的,而是彎着那雙總是吐出甜蜜言語的唇,說:“什麼是成年人該讨論的事情呀,我不太懂,景醫生要教我嗎?”
“不勝榮幸。”景亦行感覺到耳邊微微濕潤又炙熱的呼吸,“第一件事是,你可以考慮交一個男朋友。”
季如真唔了一聲,說:“繼續。”
景亦行喉結輕輕滑動,“第二件事是,男朋友的人選可以是我。”
季如真笑了起來,聲音飄散在空中,又鑽入他的耳朵裡,繼續深入攪得他的心天翻地覆。景亦行感自己心跳的快得有些不正常,他懷疑自己的心跳聲已經被聽得清楚分明。
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可是此刻他感覺自己完全失去了平靜,心裡慌張表面卻表現得如平時一般冷靜。
季如真不緊不慢的左右晃動他的領帶,他側耳聽聽,語氣誇張道:“景醫生,你心跳好快啊。”
他當然聽不到他的心跳聲,隻不過是已經看穿了景亦行強裝的平靜。
“你想不想聽聽第三件事情?”
“說來聽聽。”
“第三件事要在做完前兩件事之後才可以做。”
“我有點好奇了。”季如真松開他的領帶,兩隻胳膊架在他的肩上,兩個人的距離愈發靠近,“景醫生也想做一做這第三件事嗎?”
景亦行誠實的點了點頭。
“如你所願。”
季如真說完這句話,倏地靠近,吻上那片薄唇。
他感覺自己的腰一下被摟住,然後纏得越來越緊。兩個人都是新手,一開始磕磕絆絆,不知道是誰的嘴唇被刺破了,有絲血腥氣在鼻息之間蔓延,但是兩人都沒有停下。
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分開,額頭抵着額頭微微喘息。
季如真用大拇指抹了抹唇角,指尖放下後有一抹紅。
“景醫生真是牙尖嘴利。”他由衷的誇贊一聲。
景亦行沒有回答,而是低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氣息還沒有完全平複,露出的耳尖完全紅透了。
季如真指尖順着他的後背輕輕滑下去,感受到這具身體一瞬間的緊繃,“景醫生,你說的第三件是接吻嗎?還是其他什麼事情呢?”
景亦行因為把頭埋在他的肩上,傳出來的聲音又悶又低:“你可以換一個稱呼。”
換成男朋友就很好。
一直叫他景醫生,他有一種在角色扮演的錯覺,好像職業道德什麼的都被打破了。
“我不,我就喜歡這個稱呼。”季如真又嬌俏起來。
對此,景亦行毫無辦法,隻要在他面前,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妥協。
“景醫生,你是在轉移話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