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真裝作一無所知,安然又信任的點頭:“謝謝你,景醫生,還好你來了。”
他仰頭看着景亦行,眼底一片純真,滿滿都是對他的崇拜和感激。
“你要怎麼謝我呢?”
景亦行眼底帶着笑意,語氣輕柔散漫,手裡越發不規矩,他的手逐漸伸向那柔軟纖細的腰肢,輕輕一摟,就抱了個滿懷。
季如真縮在他的懷裡,祈求他的護佑,就像是一朵被風雨打擊的毫無還手之力的過于嬌嫩的花兒,輕易就可以折下,輕易就可以私藏。也許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被這種姿态蠱惑。
景亦行當然知道這并不是他的真面目,卻依舊做出一副被美色迷得鬼迷心竅的樣子。
“你想要我怎麼謝?”
季如真眼神無辜又清純,仿佛在說: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
也許上當的人們會把這當作一種為所欲為的默許,欲念上頭,道德離家出走。
季如真一朵食人花僞裝成嬌柔脆弱的薔薇,而景亦行道貌岸然,此刻同樣裝作被薔薇外表所迷惑而不知危險即将降臨的獵物。
景亦行似乎被蠱惑得不知所以,他緩緩俯下身,靠近那嬌豔欲滴的唇。
在即将吻上去的那一刻,季如真突然害羞起來,把臉别過去,露出紅紅的耳尖。側臉的弧度柔美,細長的頸脖有着暖玉般的色澤,似乎很适合添一些其他的顔色。
他不知所措的開口:“景醫生,你要做什麼?”
景亦行笑了起來,好像昔日冷淡的表象霎那間脫得一幹二淨,袒露出來的是一個男人的渴望,隻是這種渴望在道德的審判下變得格外肮髒。
畢竟他此刻所逼迫的不過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女。
景亦行沒有理會他的問話,手上的動作愈發過火。
季如真的眼神一點一點冷下來。
此刻他以為自己應該是充滿戲谑的看着這個男人對他癡迷不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無名火好像燒上了他的心口。
他突然沒了逗弄的心思。
季如真垂眼看着男人的手不規矩的在他的腰上亂動,他那雙恍若無力白皙纖柔的手覆蓋上去,然後用不可撼動的力量把它移開。
他反手一折,男人“噔”的一下跪在他面前。
“景醫生,你想要做什麼呢?”
他重複一遍之前的問話,看着男人好像突然從欲念當中醒悟過來,神色慌亂又狼狽。于是,心頭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
如果這個男人隻是所有平淡無奇的男人中的一個,那他并不需要生氣才對。可是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憤怒,就像是本以為眼前的是一個獨一無二的珍寶,可是拿起來一看卻是虛假的赝品。
季如真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對他是心生期待的。
這個認識,讓他有些心慌,因此也錯過了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景亦行做出掙紮的樣子,卻始終沒有掙脫出這位“怪力少女”的手,之前所有的矜持和修養全部不見蹤影,色厲内荏的出言警告。
季如真心裡煩悶到了極點,僞裝也丢失的一幹二淨,他面色冷凝,高高在上的俯視着景亦行,“安靜點,景亦行。”
景亦行跪在他面前,仰頭看着他眼裡的神采,那危險的氣息一點一點從這具柔弱的身體中洩露出來。
但是還不夠……
“識相的你就放開我!景家不是你惹得起的!”景亦行給他心頭再添一把火。
季如真氣笑了,挑了挑眉:“怎麼,被欺負了要回家找媽媽了?”
他欺身而上,另一隻手拽住景亦行的頭發讓他不能動彈。
這樣實在是很狼狽,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儀态優雅,公子端方的模樣。而此時,他的發絲被自己抓在手裡,衣衫淩亂,仰頭跪在地上。
季如真看到他微微發紅的眼尾,那向來平淡無波的眼眸此刻被打得稀碎,一層水光覆蓋在上面,好像湖面泛起的春水。
那仰起的頸脖喉結凸出,細密的汗珠顫巍巍的就要滑落。
太過蠱惑人心。
就像是刻意勾引一樣……
“景先生,似乎很喜歡勾引人呢。”季如真語氣中帶着惡意,他被掩藏的樣子一覽無餘的展示給唯一的觀衆。
強勢的、惡意的、桀骜的、張狂的……
那個柔弱無助的小女孩消失得無蹤影了,像是錯覺一般。
景亦行低低的笑了起來,對這場變臉的表演表示好評。
季如真目光暗沉,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在笑什麼?”
景亦行咳嗽兩聲,聲音有些沙啞:“你這樣真迷人。”
他說出口的一瞬間,季如真的表情有些呆愣,他偏了偏腦袋,“……你是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