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真被救起來的消息讓傅家松了一口氣。
被派來通知老夫人的人有些緊張,原本應該是李秘書的職責,但是他晚上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這個任務落到了自己頭上。
他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清了清嗓子,然後才擡起手輕輕敲響房門。
“笃笃。”
屋内沒有人回應,他加大了點敲門的力度,“老夫人。”
還是沒有聽見回答的聲音,他蹑手蹑腳的湊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希望聽到什麼動靜。
不知道老夫人現在是不是在睡覺,可是李秘書說這個消息必須通知過去。
他有些忐忑,隻能繼續敲門,聲音也放大了些許:“老夫人,季小姐已經救上來了。”
依舊沒有回複,房間裡就像是沒有人一樣,也許是屋裡的人已經熟睡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不敢直接開門進去,于是給李秘書打了一個電話,“李秘書,房裡好像沒有人,老夫人是不是已經出去了?”
“不會的。”電話那頭李秘書的聲音有些虛弱,“老夫人這個時候不會出房門的。”
“那老夫人要是睡着了……”
他不太清楚老夫人的脾氣,隻知道她受不得吵鬧,他不知道自己貿然進去會不會惹得老夫人不快。
李秘書安撫道:“季小姐落水的事,老夫人十分憂心焦急,之前下令說了,有消息必須立刻報告給她。不要擔心,老夫人脾氣溫和,她要是睡着了你就輕輕叫醒她。”
挂了電話,他挺了挺背,鼓起勇氣握住門把手。
房門輕易就被打開了,室内的光線一下子就從門縫中透出來,他看見老夫人正背對着房門的方向坐在桌前,身體微微側偏,好像是在打瞌睡。
他放輕步子走進去,輕喚:“老夫人。”
幾聲之後,人還是沒有反應。
他探了探腦袋,去看老夫人正臉,她面容安詳的沉睡着,他試着上手拍了拍,老夫人微側的身體瞬間往那個方向傾倒,撞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動不動。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控制不住顫抖的手,慢慢的伸過去探老夫人的鼻息。
“啊!!”
進入這個房間不到一分鐘,他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傅老夫人去世的消息一下子就傳到了大廳裡。
“今天晚上怎麼又出事了?有點邪門。”
“傅老夫人怎麼了?”
“沒了。”那人降低音量:“好像是猝死的。”
“畢竟年紀也大了,沒有辦法。”
“那傅家豈不是要亂套了?”
“怎麼說?”
“前幾年他們家老爺子去的時候兩個兒子就鬧過一場,誰也沒最後掌權的是傅老夫人,現在人又沒了,他們家肯定要鬧得不可開交了。”
說話的人搖頭歎息,錢權多了就是容易生是非……
傅家确實亂了套,一堆人聚在一起,哭的哭,喊的喊。
“母親怎麼突然就出事了?!”傅家大兒子質問道,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
李秘書剛輸完液,臉還泛着白,他哽咽道:“老夫人心髒一直有問題,這幾年都吃着藥。”
小兒子眼淚流下來:“母親怎麼不告訴我們啊……”
傅老夫人死的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準備,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悲痛萬分,可是有些現實的東西一下子就讓悲傷染上了其他色彩。
老夫人公證的遺囑出來了,大部分遺産給了大房一家,二房分到的足夠普通人仰望,可是任誰看到這份遺囑都說老夫人心偏到骨子裡了。
“你确定這是母親留下的遺囑?”小兒子瞋目結舌,對着一張紙抖着手,“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中年男人本來就被母親的死亡給打擊到,此刻又被這份毫不掩飾的偏心給傷了個徹底。
“你說的是人話嗎?!”傅家大伯突然暴怒,紅着眼眶沖他怒吼:“母親屍骨未寒你就當着她的面算計财産,你簡直冷血無情!”
男人被指責的啞口無言,漲紅的臉上滿是淚水,他有些站立不穩被身後的妻子扶住了。
這一大家子人吵吵鬧鬧的,哭喊指責不斷。
傅歸走出房門靠在牆上,他點了一根煙慢慢抽着,缭繞的煙霧中他緩緩勾起唇角,聽到房間裡的大伯還在義正言辭的指責他的父母,随即嘲諷的笑了起來。
“希望之後,你們的嘴臉不要變得太快。”
【任務完成!】
聽到系統興奮的聲音,季如真收回手,處理自己來過的痕迹,毫不留戀的離開。他在遊輪的外側飛檐走壁,靈活的像是在上下翻飛着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