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行轉過頭,黝黑的眼睛濕漉漉的像一隻幼犬,他認真的回答:“不害怕。”
季如真點點他的鼻子,“如果人真的是我殺的,你也不怕?”
“不怕。”
季如真看了他半晌,頭一低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心裡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好像從來沒有植物的荒地,突然冒出一個嫩生生的小苗,柔軟、細嫩,觸得人心裡發癢。
“殿下,我去幫你把這壺水給處理了。”
季如真在他的肩膀上蹭蹭,尾音拖得老長,有些撒嬌的意味:“不要,不準走。”
景亦行的手臂虛虛的抱着他,臉頰紅彤彤,加上他的傻笑,像年畫娃娃一樣讨喜。
“你不抱抱我嗎?”感受到他的這份小心翼翼,季如真索性坐在他的腿上,以綿軟無力的姿态靠着在他懷裡。
景亦行的心口顫了又顫,他的喉嚨輕輕滾動,鼓足勇氣終于将手落下,纖細的腰肢仿佛一隻手臂就可以圈起來。
殿下整個人坐在他腿上,幾乎沒有什麼重量,他挺直腰杆讓自己坐穩一下,害怕不小心把懷裡的人給摔了。
季如真卻不太老實,他挑起自己的一縷長發,逗弄着那喉嚨滑動的凸起。他走近少年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滿意的看着少年的臉滾燙的像塊燒紅的烙鐵,灑點水就會呲呲冒煙的那種。
“……這種事得成婚才能做。”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季如真捧着他的臉頰,細細密密的輕啄他的嘴唇,語氣又粘又膩,好像一塊小糖糕:“你答應我吧。”
他可憐兮兮的說:“我今天晚上好害怕。”
景亦行閉着眼睛,睫毛輕輕顫動,最後他抿起唇,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既然已經點頭,再别扭就顯得矯情了,他抱起懷裡的人走向床榻,輕輕的把人放下。看着柔順躺倒,任君采撷模樣的美人,他收回手退後半步。
本來想多退的,但沒成功。
美人拉住了他的衣袖,語氣危險:“想逃?”
“不是。”景亦行羞澀道:“今天狩獵出了汗,我去洗洗。”
季如真的聲音柔軟下來,又嬌又甜地道:“那你快點回來,我等你。”
景亦行胡亂點着頭,沖出帳篷,還順便幫他把那壺下了毒的水給帶走了。再回來的時候,一身水汽,臉頰邊的頭發微微濕潤,眼尾殘留着些許水光。
床上的人已經脫了幹淨,坐在被子裡,隻露出細白的肩膀。
景亦行臉上燥得慌,他想移開視線,卻隻能直瞪瞪的看着那抹白。
他坐到床邊,開始沒話找話:“外面月色還挺好的。”
“嗯。”
“那壺水我也處理好了。”
“沒事,那藥是繡月自己下的,也不是她中的毒。”
“哦。”他靜了片刻,又道:“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
“玫瑰膏。”
景亦行想,大概是用來搽臉的,還有再說些什麼,手指突然觸碰到一片柔軟。
他停住。
季如真牽起他的手,眼裡含着無邊春意,柔軟粉嫩的唇貼上來。
景亦行呼吸一下急促起來,他的不小心觸碰到那光滑的肩膀,然後再也離不開了,雙手漫無目的的遊離。
季如真含着笑,順着他的力道倒下。
少年觸碰到身下人胸前的一片平坦,停頓一下,然後繼續,他呼出的熱氣要幾乎将自己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