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君珩拿着帕子的手收緊一瞬,“和哥哥一起,你願意嗎?”
宿幺下意識的搖頭,在看見宿君珩臉上出現一瞬的沒落,又着急開口,“我是說,我不喜歡出國,但如果是你要出差什麼的,我可以陪你的。”
他着急開口,害怕宿君珩誤會自己的意思,說完又補了一句不喜歡出國。
“不喜歡就算了,那就待在國内吧,待在我身邊,我會照顧好你的。”
宿幺見狀,噗嗤一聲笑出來,“那好啊,哥你以後别結婚了,我們待在一起一輩子算了。”
宿幺知道宿君珩一直把他當小孩看待,總是說些一輩子什麼的話來哄他。
他偶爾也會想,如果以後他大哥真的結婚了,那他該怎麼辦,這個問題宿幺從來沒想出過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好在宿君珩似乎對結婚的事情不太熱衷,宿幺想那就等那天到了再說。
等那天到了,他一定會哭的很大聲。
“嗯,好。”
宿幺以為自己是幻聽,他呆呆看着宿君珩。
“藥擦好了,去洗漱。”
宿幺‘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進了房間的浴室。
浴室裡,宿幺一邊漱口,一邊回想起剛才他哥的話。
什麼意思?
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到底什麼意思?
是那個意思嗎?
不是吧。
是不是啊...
等宿幺出來,之前的冰袋已經不在了,門口傳來腳步聲,是剛把冰袋拿下去的宿君珩。
“去睡覺。”
宿幺老老實實趴上那張黑色的床,成年之後,宿幺很少再跟他大哥一起睡覺了,他是大哥帶大的,從小也都是挨着他睡的,對這件事,宿幺倒是沒什麼反感,爬床的動作很自覺。
燈在宿幺蓋好被子後徹底熄滅,他聽見宿君珩出門關門的聲音。
一片寂靜下,宿幺一點也沒有困意,他開始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原洵早就跟宿君珩提前聯系過,不然今天不回帶着他從後門上去找人。
還有宋瑜之,他那句回宿家不是他的本意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隻是在騙他而已嗎?
黑色的蠶絲被上,有淡淡的木香,宿幺知道這個味道,宿君珩聲上就是這個味道,很好聞。
宿幺一個人在被子裡頭腦風暴,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再次傳來聲音,這次不是一個人的聲音,是兩個人。
“他睡了嗎?”
“我之前警告過你,今天是最後一次。”
宿幺聽見了宋瑜之的聲音。
“警告?”,宋瑜之站在門前,聲音壓的很低,“宿幺知道你的心思嗎,他把你當做至親的人。”
宿幺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敢過去,也不敢動。
“我會一直是他的至親。”,宿君珩進了房間,一步之隔,對着外面的人壓聲道,“你也會是他的親人。”
宿幺沒聽見宋瑜之回了句什麼,很模糊,但關門聲已經再次響起,他隻能繼續裝睡。
浴室的水聲傳來,宿君珩進浴室了,浴室的隔音很好,隻能聽見一小點的聲音。
莫名的心虛感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水聲停下來了,宿幺聽見宿君珩走過來的聲音,緊張的将下半張臉往杯子裡縮了縮,卻又覺得太刻意,又趕忙把整張臉給全露了出來。
睫毛微顫,嘴唇緊閉。
下一刻,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唇上,很輕很輕,稍縱即逝。
“怎麼還不睡?”
宿幺睫毛顫動的更加厲害了。
他不敢睜眼看人,身旁的人靠的他很近,輕笑的聲音弄的耳朵一癢。
“小傻子。”,宿君珩坐在床邊,手指拂過那雙顫抖個不停的睫毛,“下次裝睡别嘴巴閉這麼緊。”
宿幺任命了,先是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見面前的人,真的是宿君珩後,又睜開了另一隻眼睛,先前不敢太用力呼吸,嘴巴緊閉,差點喘不過氣,他小聲開口,“哥。”
這句‘哥’叫的宿幺覺得别扭,尤其是剛被親完,這人分明知道他醒着,分明知道,還這麼做了。
宿君珩将人從被窩裡抱出來,連同裹着的被子一起抱起來一個粽子。
“怎麼吓傻了,不是聽見我們說話了嗎?”
宿幺神色呆滞,腦子裡全是那句‘宿幺知道你的心思嗎’
他應該知道嗎,宿幺不想知道。
“哥哥。”,宿幺又叫了一聲。
床頭的暖光小燈被打開,宿君珩短歎了一口氣,他知道。
“我說過,我會一直是你的至親。”。宿君珩将被子又塞緊了一些,“幺幺,别害怕。”
宿幺覺得,這大概是他做過最荒唐的事情,将他帶大的哥哥,正在親吻他。
宿君珩的吻不同于其他人,與生俱來的上位者,連吻也是占據着主導地位,強勢的引導着叫人迎合。
宿幺想要呼吸,就隻能迎合對方的節奏,在一次次間隙中卷入更深。
結束的時候,宿幺隻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全身軟的不想話,想要離開,自己卻被限制在‘粽子’裡,怎麼也動彈不得。
宿幺抿嘴,耳朵連着脖子紅成一片,眼睛上的腫還沒消下去,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宿君珩将懷裡的小粽子包的緊緊的,不讓人從自己手裡溜走。
“生氣嗎?”
宿幺咬着唇,微微往下縮了縮。
宿君珩問他生不生氣,宿幺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對方是養他長大的哥哥,是他的至親,卻也是他最不能失去的存在。
宿幺心裡有點亂,宿君珩親他的時候他并不反感,甚至在後面主動配合。
又是那種味道,幽長的某種果木的香氣,令人感到安心,又無比依戀的味道。
宿幺擡頭望進那雙眼睛裡,心裡一酸。
宿君珩看的出來,被他嬌養出來的少年,心思比誰都敏感。
“幺幺,我既是你的親人,也會是一直愛你的人。”
空氣中彌漫着不同于之前的氣息,香甜的,纏人的。
“你生來就該享有萬千寵愛。”,鼻息交纏間,宿君珩淺淺吻着人,聲音低沉,“我知道叫你做出選擇很難,如果不想做選擇,那就繼續這樣走下去,走你想走的路,過你想過的人生。”
宿幺從被窩裡被抱出來,兩側的腰都被覆上了帶着溫熱的手掌,輕輕往下落去,跨坐在兩則。
“如果不想繼續,就開口。”
宿幺兩隻手撐在起伏分明的腰腹處,柔軟的手心被弄的發疼,實在撐不住才往前靠去,支撐點就會變成另一個地方。
“再哭,每天就真該腫了。”
宿君珩的聲音比平時低上許多,微弱的暖燈,将他鋒利的五官軟化不少,嘴角含笑的将懷裡的人重新撐起來。
宿幺忍了一會,就又忍不住的開始嗚咽,嘴巴被堵住也開始能聽見喉間滾動的可憐聲音。
複雜的氣息混着越發甜膩的香氣,全身被染的粉紅的小少爺往日的任性和氣焰早就被揉碎在陣陣蕩漾中,最後才抛開一切,一遍又一遍的說着請求的話。
明明說過不想繼續就開口,可真當被推上風浪尖口處,男人早就将承諾抛之腦後,最上又換了套鼓勵的話。
那些話宿幺聽着耳熟,那根本就是,小時候每次來哄他喝藥上學的話術,幼稚的可怕。
“幺幺,幺幺...”
宿幺再也聽不下去,撐着腦袋,努力去堵上那張嘴,讓那些話再也說不出口。
......
宿幺被抱進了浴缸裡,手掌撐着兩側,全身嫣紅,像熟透的蘋果,又像是被抹上一層胭脂的白玉,将人想擦淨再觀賞一番。
宿君珩替人從裡到外清理了一遍,确定沒有問題後,才抱着人,睡在了新換的床單上。
睡前,宿幺覺得自己被緊緊圈住了,怎麼也掙脫不了,周圍卻是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