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歪。”柳江籬的拇指蹭過聞染卿的耳墜,呼吸間酒意氤氲,“隻是騙騙你。”
皮質座椅上,兩人的體溫不約而同地進行升高。
突然,聞染卿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了起來,打破了這緊密空間中的暧昧。
是葉榆發來的消息:【你口紅蹭到柳總襯衫領口了】
聞染卿慌忙低頭,卻聽柳江籬見一聲輕笑。
柳江籬也看到了葉榆的那條消息。
柳江籬捏着聞染卿的下巴轉向車窗,玻璃上倒映着兩人交疊的身影。
而柳江籬的領口上,依舊光潔如初。
這隻不過是葉榆的玩笑罷了。
而聞染卿卻真的為此緊張。
“現在……”柳江籬帶着酒氣的,唇擦過聞染卿微微顫抖的頭頂,“我送聞秘書回家吧。”
話音剛落,司機适時的出現。
一路上,聞染卿和柳江籬無言。
今日與柳江籬的超長接觸時間,和多次的肌膚接觸,已經讓聞染卿的生命倒計時來到【50:09:34】
時間的變長,讓聞染卿充滿了深深的安全感。
可以說,如今隻要柳江籬出現在聞染卿的視野中,聞染卿就覺得安心。
聞染卿已經絲毫忘記曾經她有多麼的讨厭柳江籬,她隻記得她有多麼的渴望活下去。
所以當聞染卿早晨提前來到恒力待命,與陳秘書閑聊,卻得知柳江籬今日請假後,聞染卿是震驚的。
聞染卿猛地從椅子上彈射而起,“柳總今天為什麼請假?生病了?”
昨日的聞染卿還在竊喜續命計劃穩步前進。而今天的聞染卿,卻因為柳江籬的請假破防了。
陳秘書推了推鼻子上那越來越厚重的眼鏡,一邊敲擊着鍵盤,一邊解釋,“柳總的表妹昨天淩晨剛剛從國外落地H市。柳總今天有家庭聚會。”
“表妹又不是親妹,工作狂魔也會不工作?”聞染卿開始整理自己的背包,“既然我是柳總的助理,柳總在哪我就在哪,那我今天就去柳總家裡上班了。”
聞染卿拎起背包就走,剛跑出兩步。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個急刹,折返了回來。羊皮底的鞋子與地面發生了劇烈的摩擦,嬌嫩的鞋底成功地變得不服帖了起來。
聞染卿跑到陳秘書的面前,“陳秘書,柳總是在老宅裡,還是去了别的地方?”
因為從小和柳江籬認識,柳江籬老宅的地理位置,聞染卿是知道的。隻不過其他柳江籬的住處,聞染卿是一概不知。
陳秘書依舊敲擊着鍵盤,“這個柳總沒說。”
罷了。
聞染卿知道問陳秘書,還不如她親自問柳江籬。
聞染卿邊跑向停車場,邊拿出手機。她的手指飛快地打開微信,點開了與柳江籬的對話框。
聞染卿給柳江籬的備注是柳扒皮。
比周扒皮還扒皮的柳扒皮。
【聞染卿:柳總,聽說你今天家裡有事。】
【聞染卿:老闆不上班,我本來可以摸魚。】
【聞染卿:但我的良心過意不去,我準備還是來你家認真上班,為你服務。】
【聞染卿:你今天人在哪呀?】
聞染卿死馬當活馬醫,朝着柳家老宅駛去。
中途她接到了柳江籬的回複。
【柳扒皮:不用,你摸魚吧。】
柳江籬簡短的六個字,讓聞染卿覺得遍體生寒。
【聞染卿:别呀老闆,我不受嗟來之食。不幹活,我拿錢拿的不安心。】
【柳扒皮:那就扣一天工資。】
聞染卿的心,在柳江籬冰冷的言語攻擊下,徹底涼了。
接下來不管聞染卿怎麼轟炸柳江籬,柳江籬都不再回複,仿佛一切不過是聞染卿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
當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在柳宅門口停下後,聞染卿踉踉跄跄地從車上下來。
不服帖的羊皮鞋底,讓聞染卿感到走路極其不順暢,不過此時的聞染卿也顧不上這些了。
當管家把聞染卿帶到柳江籬的面前時,柳江籬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怎麼來了?”柳江籬打量着聞染卿,發現聞染卿正用手搓着她的手臂。
許是聞染卿因為走的急,連帶着外套也忘在了公司。
如今已是初秋,再加上今日正好氣溫突然大降溫。剛剛急着找柳江籬,所以聞染卿感受不到,如今這口氣一松,這會兒聞染卿竟覺得有些冷了。
柳江籬随手拿起身邊的外套,來到了聞染卿的身旁。在指尖即将接觸到聞染卿肩頭時,卻又突兀地拐了個彎。
柳江籬想起她的的外套上,沾了煙味,“給聞小姐去拿件衣裳。”柳江籬保持着翻動合同的姿勢,“别讓客人說我們柳家怠慢。”
聞染卿望着柳江籬平靜地樣子,心中突然有一股不服氣的念頭。
自己為了她一個早上跑上跑下,而柳江籬卻悠閑地在這兒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