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宮辰愣了愣,爆炸發生後喻明琢就陷入了昏迷,理應是不知道他受傷的。
難道是……
宮辰回頭,何方一臉後悔得天崩地裂的表情,恨不得抓着自己的頭發把自己從地上拔起來。
宮辰:“……”
他無奈地回頭哄喻明琢:“沒事,就一點點小傷而已,你看,現在已經全好了。”
聞言,喻明琢的視線落在了宮辰的腰腹上,宮辰為了讓他安心,索性撩開衣服下擺。
他被衣服遮蓋的皮膚較為白皙,腹部的肌肉線條分明,一些陳年舊傷橫貫皮膚,卻是多了幾重别樣的風情。他的腰部緊窄,除了傷痕以外沒有任何瑕疵,是每個男人見了都會心生羨慕的好身材。
這次的傷痕已經完全消退了,隻剩下他三年前在禁區遭到襲擊後留下的那道創傷。
喻明琢吸了吸鼻子,伸手撫摸宮辰的腰腹。
他渾身熱得像個火爐,指尖卻意外的冰。肌膚相接的一瞬間,宮辰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很快卻又挺直了身子任由喻明琢撫摸。
喻明琢擡眸,眼角暈染開一層淡淡的薄紅,好像染上了一點胭脂的顔色,他輕聲問:“疼嗎?”
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宮辰哄喻明琢已經得心應手,他用指腹擦去了喻明琢眼角的濕潤,道:“你不哭,我就不疼了。”
這種哄小孩似的方法聽着幼稚,但面對喻明琢卻格外有用。
“哼。”喻明琢輕輕哼了一聲,縮到了被子裡,不哭了,也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意思,但眼睛卻還一眨不眨地盯着宮辰看。
宮辰看他這個樣子,隻覺得又可愛又心疼,他摸了摸喻明琢的頭發:“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做,你好好吃飯,才能快點好起來。”
喻明琢垂眸,又掃了幾眼宮辰的衣擺,才低聲道:“皮蛋瘦肉粥。”
“好。”見他願意吃東西,宮辰和何方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家裡應該還有些食材,做點粥夠用了,宮辰起身準備去給喻明琢做點東西,目光掃過窗台地一瞬間,他再次看到了那朵被玻璃罩籠着的異色花。
這次看得更加仔細,那朵異色花無論是顔色、莖葉還是外層的玻璃罩子,都跟他給藍莓送的那個如出一轍。兩朵花太像了,要不是宮辰親手把花打理過一遍,他甚至會以為這東西是量産的。
喻明琢的這朵異色花被放在窗台上,整個屋子裡陽光最充足的地方,那異色花每日都能見到陽光,竟一點要枯萎的迹象都沒有,還和宮辰很多天前看到的樣子一樣。
“明琢,那個……”宮辰斟酌一下,還是有點想問問這花的來曆。
“嗯?”喻明琢從被子裡冒出來小半張臉來。
這些天在禁區裡他吃不好睡不好,跟着一群身強體壯的哨兵來回奔波,最後把自己弄得燒成這樣,隻是幾天不見,宮辰就覺得喻明琢看起來已經消瘦了很多。那張精緻的臉蛋此時更是瘦得可憐,面對這樣虛弱的喻明琢,宮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沒什麼。”宮辰搖搖頭。
算了,異色花應該隻是巧合,眼下還是給喻明琢弄吃的要緊。
目送着宮辰離開房間,喻明琢的眸色瞬間暗了下來,先前在宮辰面前那個乖巧可人的漂亮男人好像一下子換了個芯子,周身的氣場一下子變得陰郁冷漠,何方看着喻明琢人格分裂似的樣子,緊張地繃緊了身體。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喻明琢的聲音依舊嘶啞幹澀,配上他毫無起伏的音調,何方硬生生從裡面品出了點肅殺的味道。
他咽了口唾沫,機械地背誦着幾天查到的資料:“查到了,喻先生,那個叫周岩的人也是隊伍裡的幸存者,離開禁區後,他就去了Y城,賣了幾顆獸核後就一直待在那裡。”
喻明琢鮮少這樣調查一個人,但一旦讓他查了,就意味着一些不太附和社會價值觀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上次何方受命去調查的人,還是一個叫寇炎的倒黴富二代。
這人是基克洛普斯傭兵團高層寇向東的獨子,雖然是個哨兵,但能力不強,人還自視甚高,因為給自己的等級造假還被罰一年不能進入禁區。後來他受罰的期限到了,寇向東花大價錢給他打造了一支個人傭兵隊,也不知道這倒黴富二代在裡面遇到了什麼,一整隻隊伍最後竟然隻有兩個人活着出來了,這嬌生慣養的小公子還在裡面斷了條腿。
喻明琢讓他去調查這人的時候,何方就預感不妙。
但喻明琢做事,他從不多問,他認得清自己的身份,作為喻明琢的秘書兼助理,他隻需要按班就部地完成所有喻明琢下發的任務就行。
從禁區出來之後,他聽說寇向東花高價找S級向導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治腿,但那些向導無一例外全部回絕。寇向東走投無路,隻能去找黑市的向導給自己兒子進行醫治,最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差錯,寇炎的那條腿竟是徹底壞死,再無生長出來的可能性。
不用說,這必然是喻明琢的傑作。
喻明琢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但大部分時間他懶得跟傻逼計較,何方也挺好奇,這個寇炎到底是哪裡招惹到了喻明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