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連上顯像儀器,司亭晚如釋重負往座椅靠背上一倒,順勢拉動了腦接口線嘩啦作響。
為什麼不搞個無線的呢,難道經費不夠?
司亭晚神遊去了,思緒時而會煙火,時而攀天神。
……盡管世界上或許沒有神,不過也快了。
據說有最新研究表明,人的靈魂是可以被捕捉的,沒準過兩年就能和鬼當同事了。
果然任何人來了C國都得打工。
接口從腦袋上摘下來時突然冰涼的感受将他從神遊中拉回來,他看向面前巨大的單面玻璃,雖然隻能依稀映出自己的臉,但他總感覺這背後有一雙墨綠的眼睛盯着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指揮長将視頻給我拷一份,我剛好用來下飯,第一次跟蹤别人真刺激,像諜//戰片。”
司亭晚對着單面玻璃,雖然不知道習懷雨坐在哪,但對方一定聽到了,也看到了。
他說完,又朝着單面玻璃鞠了個深躬,這樣一來倒是有了體制内“懂事”的樣子,他對不知幾個領導道:“感謝各位領導百忙之中抽空來看從我身上讀取的記憶内容,能為單位偵查工作做出貢獻,是我的榮幸。”
說完這話他才直起身來,跟着技術人員走了。
剛出門,司亭晚看着門框上“技術審訊室”的牌子,汗毛都豎起來了。
剛剛那些麻得像是吃了一斤花椒的話,以他這低的可憐的職場情商絕對是想不到的,還得是人帥心善的隊長鹿明馳,不然他就要被一群領導蛐蛐了。
他打了個後怕的寒戰,被人蛐蛐就像吃了有防腐劑的食品,雖然量小影響不大,但一旦知道後,心裡就會膈應得慌。
回辦公室的路上,終端叮咚響了一聲,習懷雨發了個文件來。
他點進去一看,居然是讀取出來的視頻,沒想到這家夥還真給他拷了一份,難道沒聽出來自己的語氣隻是随口一說嗎……
他自顧自搖了搖頭,感歎令人聞風喪膽的雙子塔大魔王居然他說什麼都會當真,還是不太适應爾虞我詐的高層生态啊。
不過人家有實力讓所有人都不敢對他說假話,自己也不好評價什麼。
司亭晚自古看着視頻,思緒卻不在這個上。
“提取完了?喲還給你拷了一份,真稀奇。”剛剛被司亭晚單方面發了好人卡的鹿明馳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猛地出現在他身後。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司亭晚喃喃了一句,繼續觀摩自己的記憶内容,這種感覺很神奇,像是腦子被人挖走了一塊。
“雙子塔通過記憶提取獲得的内容要有權限才能觀看的,就連我們各個組辦案的時候也隻能在領導的監督下看一下,甚至記憶擁有者本人也無權限,你居然有,史無前例……看來上面很重視你啊。”
司亭晚分了一點神來聽對方叽裡咕噜的說話,話音落下後,他将頭從屏幕上轉向鹿明馳的臉,“為什麼一段視頻權限還要管這麼嚴?”
鹿明馳像是料到他會問這個趕緊神秘兮兮的講起了故事,“以前是沒有權限要求的,雙子塔裡誰都能看。但是後來有個逆天的家夥翻遍資料室找到了自己父親的讀取内容,坐實了父親出軌以及導緻母親死于非命的想法,于是他就跑回家裡把自己父親殺了,那之後就管的很嚴了。”
司亭晚神情凝重,“其實我覺得這個家夥做得對。”
然而鹿明馳隻是笑了笑,目光瞥到司亭晚屏幕上時立即換了一副神态。
“哎哎哎,這裡動的是什麼玩意?”
司亭晚順着他手所指的地方看去,看到屏幕裡黃餘浩家裡開着一條縫的門内一個不明物體動了幾下。
“我去你眼睛這麼尖。”司亭晚邊感歎于老一輩偵查者的從容,一邊點了暫停仔細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在灰蒙蒙的房間裡中反射着寒冷的光,像是鋼鐵器械。
“這家夥難道有養機器狗的愛好?”司亭晚出聲猜測道。
“其實我更傾向于他想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鹿明馳摩挲着下巴,緊盯着反射出寒芒的地方。
“什麼邪惡儀式,複活奶奶?”司亭晚滿嘴跑火車地說了一句。
然而鹿明馳卻诶诶诶地出聲叫住了司亭晚。
“你還真别說!他從小跟奶奶相依為命,奶奶死了他肯定接受不了,正常人都是想着走出來,但是他是個精神病啊!他沒準還真的是想着複活奶奶!”
鹿明馳一拍手,誇司亭晚真是個天才,然後哼哧哼哧地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司亭晚看着鹿明馳離去的背影也不禁思考起來。
複活奶奶嗎?
注(1):諷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