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懷雨擡起頭看向技術人員,擡腳往那邊走,穿過小黑查看屏幕上的化驗結果。
這個女人基因和人類完全一緻,卻長着魚尾,隻有一種可能了,用異能變出魚尾。
死因是大量污染侵蝕肺部,符合現在污染蔓延的狀況。
這個女人骨齡四十歲,但容貌卻是二十歲的樣子。
“我腿短她的異能是改變外貌相關,所以才會有魚尾和這種與年齡不符的五官。”
一組組長庚堯發話,随即指示下屬檢測異能屬性。
能改變外貌的異能其實還算是稀有,現今的異能種類最多的就是“四大類”——強攻防禦控制療愈。
“庚組長,檢測報告出來了。”
此話一出,習懷雨和庚堯都湊上去看報告,異能類型一欄裡顯示為“易容相關”。
庚堯挑起眉:“我就知道,身份比對呢?”
而技術人員猶豫了一下,“指紋掌紋全都沒了,人臉也沒法識别,基因庫裡沒有她的信息。”
基因錄入制在十年前退出,旨在溯源犯罪人,但阻力極大,現在還在試行階段,基本上隻有在編人員錄了基因。
司亭晚看見習懷雨發給自己的消息,轉向一旁的館長,“死者叫什麼名字,館長?”
館長像心虛似的吓一跳,翻終端的手都有些發抖,終于将員工名單翻出來給司亭晚。
“她叫馮書涵,22歲,音樂大學畢業,工作認真……”
“行了行了。”司亭晚看他話題逐漸跑偏,趕緊出聲打斷。
館長讪讪補了一句,“沒有緊急聯系人。”
聞言,司亭晚和連着通訊的習懷雨遠遠互相對視一眼。
“按照這個名字查,身份證号呢?”
終端上習懷雨的聲音之後,館長立馬照着終端念出身份證号來。
“查到了,但……不太對。”技術員猶豫道,“曆史證件照和現在不一樣,解釋說是整容了,指紋也對得上。”
庚堯撓起頭,“他爸的不會套了個假證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盯着他。
習懷雨幽幽出聲:“确實有可能。”
他說完馬上打通訊給鹿明馳,指示他與馮書涵家人聯系,驗證整容的真實性,一旦有半點貓膩,馬上轉交給警署處理。
其他人用袋子将屍體收起來,特别行動隊員用火槍進行消殺,司亭晚負責善後。
他跟在隊員後面,小黑伸着大舌頭将所有污染舔幹淨,還在他精神網裡說有糊味。
越往裡深入燈光越暗起來,有些陰森森的,面對荷槍實彈的隊員,又有些不敢吱聲。
至少出事了這些前輩會保護他。
他安慰自己,而下一秒一個前輩就說上話了。
“司亭晚,你還怪厲害的嘞。”
司亭晚一臉懵看着覆面的人,總覺得有點眼熟,但又記不起是誰。
“我,汪賀林啊,F市回來之後我就通過考核進特别行動隊了。”
這樣一來他算是想起來了,立馬熟絡地和對方并排走起來。
“原來還可以考核之後進右大廈的嗎?”
“前提是你得在左大廈待了三年以上。”汪賀林補充。
特别行動隊的工作内容要更加機密、危險一些,一部分更是來無影去無蹤,連同事都沒見過。
“你有持槍證了?”司亭晚看着他舉着火槍掃射邊往前走。
“這個我很早就有了。我之前因為太危險,條件滿足了也沒考核,但是上個月我的小侄子污染病加劇必須化療,我才進了右大廈,每天接點上邊的賞金任務,過得還算闊綽。”
汪賀林嘿嘿笑着道。
司亭晚聽說賞金任務都是要額外簽一份生死狀的,這才是真正把命挂在腰上了。
汪賀林似乎說入情了,還繼續道,“我父親是革新運動被反派殺害的,母親死于薔薇宣言。我從小被舅舅拉扯長大,他的孩子病了我肯定要治。”
又是薔薇宣言。
司亭晚馬上就捕捉到關鍵詞,“薔薇宣言死了很多人嗎?”
“很多女人。”汪賀林加了個限定字,“他們連已育的婦女都不放過。”
司亭晚剛要說什麼,前方打頭陣的人就厲聲命令所有人停下。
“指揮長您請講。”
“你們前方兩百米的深海場館内有生命體出現。”
所有人都警惕起來,盯着前方漆黑的通道。
“目标消失!”習懷雨的聲音明顯有些驚疑。
難道堂堂雙子塔“禦用”儀器也能故障?
“盡管不太想承認,但剛剛就是儀器故障了。”庚堯的聲音在終端上說,“你們繼續往前吧。”
然而所有人都沒動,直到習懷雨發令往前走,隊伍才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