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吃了它!”司亭晚幾乎是咬牙擠出來的這句話。
小黑得令在他的精神鍊接上和那個東西扭打起來。
四周純白景象逐漸褪去,黑暗陰冷取而代之。
司亭晚雙腿發軟跪倒在地上,在劇痛之中意識逐漸抽離,隐約間又聽見了剛才的腳步聲。
習懷雨帶人來到三城區海洋館外,先讓人進行探測,自己帶了幾個特别行動隊員進去先救人。
司亭晚怎麼也不接通訊,顯示的是對面已經離線。
終端能源來自于使用者的身體,如果顯示離線,恐怕是人已經暈了。
“療愈準備。”
他帶着人在通道内行走,忽而聽見有腳步聲響起。
“去看看。”習懷雨隔着防護服在對内通訊中道。
腳步聲越來越近,習懷雨反而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聲音一直在原地沒動,如果真是有人走路,理應在移動才對。
他用一能放出一隻鳥探路,他們在原地按兵不動等待探查結果。
幾分鐘後那隻鳥飛回來,前方的腳步聲不過是污染液拍打在地上,再經過通道的回音改變之後聽起來像腳步聲而已。
這隻鳥還看到了暈倒在通道内的司亭晚,七竅流血狀況慘烈。
習懷雨趕緊帶人轉過拐角,順便一個異能攻擊将滴着污染液的漏洞打了個更大的豁口,随即污染液汩汩躺下來,這樣一來終于不像是腳步聲了。
再往前走幾十米,果不其然,司亭晚躺倒在污染液之中,白色的衣服沾染上污染液變得肮髒,還沾了幾大片鮮血。
療愈異能者立即做出行動,對司亭晚進行狀況評估,釋放異能緊急治療。
十分鐘過去,司亭晚毫無反應。
這下所有人都開始焦急起來,特别是習懷雨,雖一言未發,但兩條眉毛已經快擰在一起了。
“接回雙子塔,先用生命支持設備!”
一聲令下,療愈者已經将供養和心率監護儀上上了,緊接着又拿出一個折疊擔架,幾人合作将司亭晚轉移上去。
而後習懷雨在前面開路,汪賀林在後面殿後,所有人準備撤離。
司亭晚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這裡,他看見了他的父母,問他過得好不好。
他想說不好,然而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回答說好。
然後所有場景化作萬億個光斑消失不見,面前再次清晰起來時,是在實驗室。
司亭晚敢肯定自己沒來過這裡,可是躺在實驗艙裡的分明就是他自己。
他站在實驗室内,看着一群面龐模糊身着白大褂的人忙前忙後,最後拿了一個足有一根食指長的針紮進他剃光頭發的頭皮裡面。
他馬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頭,也開始幻痛起來。
還好場景再次切換,所有痛苦的畫面都消散了。
下一秒,小孩子的笑聲浮現在耳邊,一個院子裡,三個小孩正在你追我趕的打鬧。
司亭晚仔細一看,居然是小時候的自己,另一個小男孩雖然有一點陌生,但那雙綠色的眼睛讓他懷疑是習懷雨。
至于另一個小女孩……
司亭晚突然想到之前和黃李欣晏的對話,難道是她?
下一秒一對夫婦從他身旁的路上出現,看不清臉,但他們叫了一聲“習懷雨”,随即那個綠眼睛的小男孩和朋友告别,同父母一起回家了。
忽而眼前白光一閃,那個小女孩來到自己家門口,問自己叫什麼名字,她說她要搬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我叫黃李欣晏,别忘了我!”小女孩兒說完就跑回自己家了。
一切都和黃李欣晏口中所說的對上了,除了他小時候穿小裙子這一點,不過習懷雨他們好像真的管他叫阿婷。
司亭晚皺眉思索,難道是種子的幻境讓黃李欣晏誤以為自己也是她的玩伴?
司亭晚斷定剛才強行和他融合的就是“種子”,隻不過沒想到這東西為了寄生人體也有夠拼的,還想改變人的記憶。
至于為什麼自己沒被影響,估計是小黑的功勞。
不過眼下最大的問題就是該怎麼醒過來,他嘗試用精神網聯系小黑,但并沒有動靜。
與此同時,習懷雨等人擡着司亭晚在通道内穿行,但不管怎麼走,始終會回到剛才救下司亭晚的地方。
習懷雨放出去探路的鳥也沒有消息。
他的精神體和他自己意識高度重合,也就是精神體沒有自我意識,無法實現對話。
相當于分了一段魂魄出去,潛意識裡能感知到其遠近,但不通感就沒法知道那東西的狀況,隻有回到身體裡才能知道發生的一切。
“指揮長,患者心率突然降低!”
注:(1)反詐不容小觑,保護财産行動在你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