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挖了你的眼睛,好好收藏……”
啪——
伸出的手被狠狠打落,瞬間腫脹。
戚宴笑容消失,不好的記憶讓他渾身籠罩着殺意,他微擡下巴,面無表情,金眸淡漠。
尤利烏眼睛越來越亮,下一秒自己脖子上卻多了一道桎梏,空氣的流失讓他瞬間臉紅。
嘩——
360°環繞的槍稀稀落落地指向提起尤利烏的因費爾諾斯。
戚宴舌尖抵過上颚,扯出一抹沒有情緒的弧度:“上校,我們可還指望着他出去的。”
他是不會死,但這麼多圍堵下,就算是因費爾諾斯卓越的戰力和堅硬的翅膀也沒法保證全身而退。
因費爾諾斯冷着臉松手,脫離桎梏的尤利烏捂着脖子漲紅着臉瘋狂咳嗽,咳着咳着開始大笑出來。
“就是這樣!就是這個表情!”病态扭曲的笑容在他臉上綻開,狂熱的情緒讓他的眸色不斷加深:“歐瑟斯,你充滿殺戮,我們天生一對,雌蟲就該舔舐鮮血!”
因費爾諾斯眼底閃過厭惡,戚宴扯着冷笑上去就是一腳:“天生你祖宗。”
“輕點,尤利烏比較柔弱。”
戚宴側眸看向聲源處,是一隻剛來的雌蟲,個子瘦高,左半邊臉是猙獰的燒傷。
他慢條斯理走來,停住的時候微微擡手,舉着槍的星盜通通放下武器,如果不知情,或許會因為他們的服從性和整齊以為是軍隊。
戚宴有些訝異于那群懶散的星盜此刻竟如此乖順,他有些好奇來蟲的身份。
那隻蟲向身側伸出右手,一個星盜遞了兩個被拆了炸彈給他。
戚宴不是特别意外,從他們被發現的時候,那些炸彈暴露隻是早晚的事。
就是有些奇怪尤利烏怎麼找到因費爾諾斯的,從他埋完錨點聽見耳麥裡的動靜趕來時間大概五分鐘左右。
而他看見尤利烏離開到聽見耳麥傳來聲音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
說明粉毛是直朝因費爾諾斯而去。
這樣想的,也就順道問了出來,畢竟這隻後來的蟲并沒有殺他們的意圖,慢慢周全就好。
回到他的是尤利烏,他恢複了正常,面無表情地捂着被戚宴踢到的腹部,說話的語調卻波折婉轉:“你猜啊。”
因費爾諾斯眼神一凝,想到什麼,取下用作僞裝的仿生虹膜。
他敢确定他身上沒有任何定位器,除了這個任務道具。
尤利烏享受般地半眯起眼睛:“還是這個顔色好看,紅寶石的眼睛就該屬于紅寶石。”
他掙紮着爬起,在淡漠的血眸下站住,歪頭露出無辜的表情,卻和眼底的的惡意形成鮮明對比。
“因費爾諾斯,你不喜歡雄蟲,我也不喜歡,我們在一起吧,雌蟲和雌蟲才是最配的。”
氣氛頓時安靜,戚宴額角一突,僵硬的嘴角習慣性繃出笑又僵硬地放下,垂下的手握拳。
那隻蟲對尤利烏的突然告白并不意外,好像已經見怪不怪,抱着手看戲。
因費爾諾斯皺眉,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感到不耐,正欲說什麼肩膀上就多了一個力道,将他摟近。
熟悉的花香傳來,他放松了身體。
“他不喜歡你。而且,你雌父沒告訴你嗎?對不熟的蟲告白是很沒禮貌的事情。”
握着軍雌肩膀的手指用力,後半句話說得很慢,帶着那副假的明顯的笑完全遮不住的殺意。
他用上了精神力。
那隻蟲還是沒動,尤利烏收回無辜的表情,垂下睫毛,陷入沉默。
過了幾秒,粉唇開合:“那就,沒辦法了。”
他冷冷地看了戚宴和因費爾諾斯一眼,轉身就走:“全殺了,翅膀和眼睛留着。”
星盜們再度舉槍,戚宴一把将因費爾諾斯護進自己懷裡準備沖。
那隻蟲卻突然傳來:“等等。”
他終于動了,擡步走向戚宴二人,在他們警惕的表情下比了個請的姿勢:“對于貴賓,打打殺殺不是我們的風格,我們有監獄招待二位。”
“納索!”
尤利烏瞬間停步轉身,眼底陰狠:“你什麼意思?”
納索神情不變:“你的藏品已經夠多了,而且這是大人的安排。”
尤利烏譏诮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對他額頭比了個“槍”的姿勢,像是淬了毒一樣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今晚睡覺注意你額頭上的紅點,醜陋的家夥。”
話落轉身就走。
納索面色不變,側身回看戚宴和因費爾諾斯:“請吧。”
側頭和因費爾諾斯對視一眼,微微點頭,戚宴挑眉揚起下巴示意他帶路。
尤利烏是紅寶石的星盜,加上這個叫納索的蟲的反應,那說明從諾斯一開始執行任務這個星盜首領就是知道他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