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星盜首領并沒選擇拆穿或是殺了他們,反而真正等到他們炸能源站才派蟲出面。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但能确定一定。
紅寶石首領目的的達成需要諾斯,甚至他。
……
沉重的鐵門打開,發出陳舊的“吱呀”聲,陰暗的監獄中充斥着腐朽的味道,聽到動靜的囚犯們從鐵欄裡伸手探頭,打量着新來的家夥。
戚宴他們被分去111号獄房,四人間,另外兩隻蟲一個額頭有道十字交叉的疤,始終沉默,對于他們的到來也不為所動。
另一個躺在床上神情倨傲,眉眼緊湊,高鼻薄唇,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就收回視線,不再理睬。
戚宴彎眼挂笑:“兩位前輩好啊,我們是新來的。”
無人應答,甚至連眼神都沒有。
因費爾諾斯眉頭微皺,上前半步又被戚宴攔住。
戚宴笑容不變,自顧自說道:“哎,我們因為炸能源站進來,也不知道首領準備怎麼處決我們。”
“炸能源站?!”
躺着的蟲立刻坐直身子不可置信,那隻有疤的蟲也皺着眉頭凝視着他們。
戚宴隻是回笑。
那隻躺着的蟲沖上前就要揪戚宴的衣領,卻在因費爾諾斯的目光下止住動作,停在戚宴兩步前惡狠狠瞪着他:“你想把我們都害死?”
說完他咬牙轉身踱步,咬着指甲竊竊私語:“還沒來嗎?怎麼還沒來?”
隔壁幾間的蟲也開始暴亂起來,監獄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咒罵。
旁邊的獄房卻突然傳來一道粗犷的笑:“蟲崽子,雖然老子欣賞你們的勇氣,但你們應該沒炸成功吧?不然德拉索那家夥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德拉索……
戚宴垂眸思索,擡眼又是盈盈笑意,語帶無奈:“确實沒成功。”
隔壁的笑聲更大了,刀疤蟲收回視線,踱步的蟲也停了下來,狠狠剜了他一眼重新躺回床上,隻是依舊心不在焉。
正想說什麼隔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新來的,别在那兩隻蟲身上費心思了,老子今天心情好,想知道什麼直接問老子,老子知無不言。”
那隻刀疤蟲終于開口了,壓低的聲音沙啞,帶着精神力:“貝拉塔!”
貝拉塔嗤笑一聲:“喪家之犬,還在維護德拉索那小子嗎?可惜那小子是個心狠的,把你扔在這暗不見天日的陰溝裡。”
刀疤蟲周身的氣壓降到最低,沒再說話。
戚宴和因費爾諾斯對視一眼,眼底思量。
貝拉塔久沒等到回應,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怎麼?不信老子?這塊地方以前都是老子的地盤!”
戚宴眼中閃過訝異:“哦?”
“哼哼,聽說過‘虛空之翼’嗎?”
戚宴疑惑,因費爾諾斯适時開口:“一個星盜團,十五年前被篡權,紅寶石前身。”
戚宴了然,卻有些好笑,這個名字實在太中二了。
貝拉塔冷哼一聲:“要不是當初老子看德拉索那小子可憐,發了一時的善心,也不會被那個陰毒的小子耍花招搶了地盤。”
戚宴挑眉,眼下思索:“那這麼說,我确實有一個問題。”
“說,老子知無不言。”
“這裡關的都是什麼蟲?”
貝拉塔愣了一秒,忽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好問題!這裡的關着各式各樣的蟲,上到高等種貴族,下到陰溝裡的臭鼠。就你那兩個舍友,眼睛長到頭頂的上那個可是大名鼎鼎的格羅提亞家的機械師,被抓來這裡一年了,一直在等格羅提亞救他,可惜德拉索那小子胃口大得很,史蒂文的價值并不值得格羅提亞大出血。”
一直背對着他們的史蒂文立刻轉身,眼神陰狠語調高昂:“我是偉大的格羅提亞的機械師,我身上的價值無法估量,我和他們的利益深深捆綁,他們不會放棄我。”
貝拉塔嗤笑:“沉湎在夢境裡的家夥。”
“被感情拖累的失敗者沒有資格評判我。”
随着史蒂文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落下,氣氛瞬間安靜,貝拉塔不再說話,隻剩下其他牢房窸窸窣窣的淩亂談話。
戚宴眸光閃爍,打破甯靜:“貝拉塔先生,你是怎麼當的星盜?”
沉默了好一會,那道聲音才繼續響起,隻是沒了之前的中氣和爽朗,語氣也稱不上好。
“還能怎麼當,活不下去了就去當星盜,至少能混口飯吃,低等星蟲崽的生存法則而已。”
戚宴嘴角隐秘勾起,淺淺歎了口氣,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起來:“誰不是呢,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想冒着生命危險來炸星盜團的能源站呢?”
“哦?”
貝拉塔被勾起了興趣,那隻一直沉默的刀疤蟲也将目光移向他。
對着因費爾諾斯似笑非笑的表情眨了眨眼,戚宴繼續開口:“我們是軍協的蟲。”
氣氛頓時安靜,連帶着其他牢房的吵吵鬧鬧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