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
聽到熟悉的聲音,戚宴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因費爾諾斯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在裡面。”
因費爾諾斯搖頭:“過會跟你說。”
話落眼睛死死盯着那個不斷傳來嘶吼聲的臨時實驗室。
戚宴眼中思量,大部分的工作人員仍在按部就班地工作,現在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但他并沒有在工作區域,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宿舍方向倉促跑來幾個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和帶着武裝的蟲。
戚宴拉着因費爾諾斯隐入蟲群。
幾個研究員直直沖向那個實驗室,巴勒羅也在其中,隐晦看了他們一眼跟上了大部隊。
等他們走遠,因費爾諾斯才壓低聲音開口:“裡面的東西應該發現它神經連接被切斷了。”
“嗯?”
戚宴一聽便知道是因費爾諾斯幹的。
因費爾諾斯看着臨時實驗室的方向,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緩緩開口。
淩晨1:10,次級實驗室。
從食堂的通風口進來的因費爾諾斯放緩呼吸适應着遍布實驗室令人作嘔的氣味,眼睛變成豎瞳,打量着這個黑暗中的實驗室。
随着實驗室布局清晰地落在視網膜内,因費爾諾斯緊緊皺起眉頭,猩紅的眼中劃過厭惡。
被生物質增生覆蓋滿的牆體形成類似肺泡的蜂窩結構,天花闆上垂挂着七顆像心髒一樣跳動嬰兒大小的囊泡。
正中一個破損的培養艙底座上懸浮着一個全身長滿眼睛的東西,頂部是三顆腦袋,基底延伸出7根厄蘇拉孔洞裡的褐色觸手,直直穿透地闆,身上的腐肉不斷滲出泛着熒光的粘液。
它所有的眼睛都閉緊,整個身體緩慢起伏着,就像睡着了一樣。
因費爾諾斯掐了掐掌心,錯開眼神保持幾分清醒,心底卻沉重。
他們究竟在研究什麼東西。
放緩呼吸,因費爾諾斯壓着腳步悄聲跨過它的根須,慢慢走向它身後被玻璃隔開的實驗室。
一個簡單的鎖,壓着聲音一分鐘就撬開了。
進了實驗室,因費爾諾斯才敢放開呼吸,重新鎖好門,徑直朝資料存放櫃走去。
看得實驗報告越多越觸目驚心。
這東西的編号是XII-77,誕生時間······
1026年。
指尖緩緩點着實驗報告,因費爾諾斯繼續往下看下去。
XII-77來自蟲母一百具克隆體中唯一成功的XI-99的三個子克隆體的融合。
蟲母······
因費爾諾斯呢喃着這個平時蟲都會提到的神話裡的存在,眸色一點一點變深。
手指翻過,陳舊的灰塵帶起塵封的信息,掀開這場千年前的密卷。
XI-99在嫁接蟲母的腦神經過程中因排異反應死亡,再度對XI-99的克隆體進行改進後的嫁接,有三個克隆體成功存活,但排異反應日益劇烈。
V博士通過觀察它們細胞和蟲母細胞的同異性,做了一個大膽的嘗試,将三者進行融合。
他的實驗成功了,雖然腦神經死亡了2根,但也創造出了現在的XII-77。
XII-77所連接的厄蘇拉則都是由蟲母的細胞分裂變異而成。
因費爾諾斯好像忘記了呼吸,一篇一篇地掃過那些實驗日志,安靜的空間裡隻有紙張翻過的聲音,他慢慢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翻過最後一篇實驗日志,腦海中零碎的信息逐漸整合成一條沒有頭尾的線。
出于某種未知的秘密,千年前的研究員對蟲母的屍體進行解剖和研究,他們發現蟲母就算死亡了細胞也一直存在活性并且其屍體的很大一部分構成是無法解析的物質。
他們不斷地進行實驗,想創造出一個像之前的蟲母一樣能夠意識控制蟲族的東西,但失敗了。
蟲母的二代克隆體隻能意識控制蟲母身上的細胞,于是他們開始用那些細胞進行下一代實驗。
實驗日志到這裡戛然而止,後續的都是實驗對象穩定性的觀察報告。
因費爾諾斯腦子裡有了一個大緻的想法。
那群蟲最開始是想控制蟲族的,但失敗了,後續肯定進行了其他實驗。
就是不知道戚宴那邊有什麼發現了。
看了眼時間,6:48。
想着從觀察報告裡看到的東西,因費爾諾斯淡淡看了眼沉睡的XII-77,在操作台上将麻醉劑量設置為1kg,點擊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