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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直接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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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帷帳在視野内晃了幾晃才變得清晰起來,趙煜下意識地撐起身來,目光向門口看去,隻來得及捕捉到一角玄色的衣袂。那袖口上金絲銀線繡制的海水江崖紋在燈火下流光四溢,反射的光芒微微刺痛了一下他的眼睛。

趙煜粗喘了一聲,隻覺得心跳猛烈異常。一旁侍奉的宮侍驚喜道:“殿下,您醒了?”剛要高聲呼喊,卻見鳳君一把掀開了錦被,寒聲斥了一句:“住嘴!”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赤腳下床,幾步邁到了梳妝台前。

梳妝台上鑲嵌着一面巨大的鏡子,毫無保留地照射着周圍的一切。趙煜緩了緩神,深吸了一口氣,才定睛向鏡中看去,然後頓時就被釘在了原地。

這面銅鏡透亮而明晰,将人映得纖毫畢現。鏡中的男子眉如劍鋒,唇若丹砂,漆黑的雙眸中寒意森然,透出一股凜冽肅殺之氣。

是張熟悉的臉,但卻不是趙煜自己的面容。

果真是幻象中那個男寵的樣貌。

趙煜緊緊地盯着鏡子裡的人影,一時間難以置信。他是十八歲登基、手腕強硬的帝王,内輕賦稅,整吏治,清君削藩;外厲兵秣馬,攘夷拓土,威震四海。怎麼會想過一覺醒來,自己居然會成了他人後宮中的一名妃子,從一位高高在上的天下至尊,一下子淪落成了一個可以随意任人擺布左右的物件?

多少功績和躊躇,都化為塵與土。

“殿下?……”

這番動作下來,一旁的宮侍像是被吓住了,惴惴不安地喚了他一聲,想要過去扶他坐下,但一時又不敢伸手。

另外有一名宮侍,雖然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看着他照銅鏡後無比難看的面色,便還以為他在為自己的容貌生氣,憂心忡忡勸解道:“殿下天人之姿,無可比拟。那小侍是借了陛下醉酒之機才險些得逞,殿下何必質疑到自己的頭上去呢?”

趙煜沒在意他說的什麼胡話,或者說,現在什麼話都入不了他的耳了。他擡起眼來掃視四周,隻覺此處雕梁畫棟、富麗堂皇,有股淡淡的沉香氣味萦繞在鼻間,視覺、聽覺、嗅覺、觸覺無一不真,無一不鮮明,舌頭上甚至還殘留着藥物淡淡的苦澀味。

事已至此,再沒有什麼僥幸可言。

趙煜無心解釋,隻道:“出去,叫朕……叫我靜靜。”

又是一陣怒火中燒和不甘,他現在連自稱“朕”的權力都沒有了。

幾個宮侍聞言都愣了愣,不禁有些遲疑。主子剛從病中蘇醒,還是一副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身邊怎麼能離得了人?

但鳳君命令下了,隻得恭敬地應了一聲,就一步三回頭地退了下去。

趙煜半天後終于找回一絲理智,重新坐回床榻上,不再去看那鏡中的景象。但他丢得開鏡子,卻丢不開眼前的處境。

先前坐在勤政殿内居高臨下往下看的場景在腦海裡不斷閃回着,那幻象出來得突然,他傳召了幾名術士,都沒人能看出個所以然。他是天子,天命所歸,自然不懼這些怪力亂神,見它隻出現在了勤政殿,又不過隻是一道摸不着的影子,于大梁造不成任何實質影響,幹脆就置之不理,全充當了批改奏折時的樂子。

若早知如此……

趙煜沉着臉收回了思緒,緩緩地掃視着周圍的環境。他眼前垂落着半邊床幔,絲緞的質地細膩柔滑,緞面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澤;半掩的床幔後隐約可見粗壯的朱紅立柱,其上瑞獸雕刻得活靈活現,躍然而出,柱身直抵龍鳳穹頂;漢白玉鋪就的地面光滑如鏡,上面蓋着一層厚實而奢華的地毯;宮殿四處擺放着精美的器具,牆壁上懸挂的墨寶如龍飛鳳舞;宮殿的盡頭,一扇巨大的琉璃窗璀璨奪目,透出濃重如墨的夜色。

趙煜繼位尚不足五年,國庫并不能充盈到使他大興土木。即使拿整個梁宮的造價與此處作比,恐怕也難以望其項背。

但這鳳儀宮修得再好,住在裡面的人也隻是一個攀附他人的後妃,是魚肉而非刀俎,是權力的玩具而非掌控者,并不能坐在龍椅上縱橫捭阖,制定天下的興衰大計,掌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

趙煜在一息之間想了很多,面沉如水。他十分不喜眼下雲裡霧裡渾渾噩噩的狀态,有意想弄清楚現在他身處什麼朝代、朝廷的局勢如何、後宮的局勢如何,但這些顯然不是他現在能随便問出口的。他雖然難以接受自己變成了一名後宮妃子的現實,但也不想被當做邪祟燒死。

往好裡想,起碼這具身體的身份是尊貴的鳳君,而不是真正地位卑賤的男寵;皇帝雖然會在幾年後廢他至冷宮,但現在他依舊背靠趙家,皇帝不想寵也得寵,旁人不想敬也得敬。

想到此處,趙煜心裡總算勉強有了一些安慰。幾個宮侍已經在門外候了半天,都不見主子叫人進去服侍。知道主子是在生氣,但想到主子生着氣孤身一人,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那可真是死了也難逃其咎,便商量着叫一個人進去看看。

趙煜見一個宮侍小心翼翼地邁着碎步進來,柔聲喚了一句:“殿下。”他雖然心情糟糕透頂,但不至于拿無知無辜的奴才撒氣。

隻是看見那宮侍像是對待病弱女子似的,掐着嗓子問他“太醫新煎的藥好了,殿下要不要趁熱喝下”時的模樣,胳膊上情不自禁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男的不男,女的不女。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趙煜蹙起眉,正要應答他,腦海中忽然閃過幻象中一幕——先前那男子說“我十月懷胎,孩子卻被送給白氏撫養”,倘若那男子不是患了瘋病,那這裡居然是男子生育?

頓時,趙煜之前給自己做的什麼心理建設都沒有用了,他瞬間僵硬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原本這具身體就是因為胸悶氣短才剛剛暈倒,現下他隻覺得從心口處蔓延出一種痛楚,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重重地喘了幾口氣。

宮侍被吓得愣了一下,趕忙撲過來:“殿下,您怎麼了?殿下!”

一陣兵荒馬亂,幾個太醫拎着藥箱急匆匆趕來。這幾人有老有少,但都是女人。為首的老妪先是往趙煜手腕上搭了一塊帕子,才小心地開始診脈:“鳳君殿下這是怒火攻心……”

趙煜閉了閉眼睛,默不作聲地看着衆人手忙腳亂地替他取藥、煎藥、扶他休息,到底沒去向旁人驗證這裡是否真的是男性生子。

他阖了一會兒眼,等藥能入口了,便一氣兒灌下。

藥中有黃連,必定是極苦的。一個宮侍趕忙遞上蜜餞,卻見鳳君看也不看,又簡短地打發人出去後,就側身躺下了。

宮侍們面面相觑了一會兒,見鳳君現在連話都不想多說,隻好先吹了蠟燭。但這下說什麼也不敢離開了,不敢打盹地守了一夜。

-

趙煜從小到大,共夢見過兩次祖宗祠堂。

一次在宮變之後、登基前夜。

他擡眼看見高高的神龛,肅穆的牌位,牆壁上的畫像個個怒目圓瞪,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影子。

巨影斥道:“趙煜,你為了皇位,不惜殺害親族,滅絕人倫,難道就不怕遭天下人唾棄,遺臭萬年嗎!”

趙煜巋然不動,反問道:“我為何不能即位?我從過軍、赈過災、殺過貪官,百姓哭送過。難道我不登基,叫那從小靡衣玉食嬌慣大的貨色當皇帝嗎?”

巨影聞言,大怒道:“到底是為了黎民百姓,還是一己私欲,你自己心裡清楚!”

趙煜卻依舊泰然自若,回道:“聖人尚且說論績不論心,且成王敗寇,向來如此。怎麼,”他輕蔑地笑道,“有人哭鼻子向你們告狀了?”

巨影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但趙煜絲毫不為所動,嘲弄一笑,便踏出門檻而去。

第二次便是現在。

燈影憧憧,夜闌人靜,暗風輕吹。

祠堂内,巨影俯視着他,問道:“梁帝趙煜,你在仿徨什麼?”

趙煜席地而坐,沒有言語。隻是嫌惡地想道,這是對他的懲罰嗎?要他失去一切,連身體都成了畸形。

那巨影彷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皺眉不悅道:“趙煜,你囚禁父母,殺害兄弟,連噩夢都不會做一個,如今卻為了此事耿耿于懷?韓信尚能忍受胯下之辱,你身為皇帝,卻連區區此關都邁不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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