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用透着啞的聲音說:“到了。”。
許惜弱還是沒太睡醒的樣子,愣了好一會,才帶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聲。
比平常要乖太多了。
簡直和小時候的洋娃娃一模一樣。
賀遊矜竭力遏制住想要像小時候一樣把頭狠狠地埋進洋娃娃那柔軟的棉花肚子裡,來尋求這個壓抑窒息的家的唯一的安慰。
“阿姨走了,家裡沒什麼吃的,我也不會做,你就喝點水吧。”
許惜弱睡眼惺忪,慢吞吞地說着。
賀遊矜抿了一口水,總覺得比家裡的要更甜一點。
但,沒有大小姐的嘴巴甜。
許惜弱就這樣看着賀遊矜的臉突然紅得和煮熟了的蝦一樣。
意識到自己腦中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賀遊矜忙讓自己打住。
“惜弱,你早點睡,我先走了。”
這人,之前還是保持距離地叫自己許小姐,許同學,甚至還會連名帶姓地叫。
現在,叫這麼親密給誰看。
許惜弱胡亂地擺了一通手,權當回應了賀遊矜的告别。
大小姐這樣,賀遊矜反倒不想走了。
“惜弱,晚安。”
賀遊矜手捧着大小姐的後腦勺,唇清淺地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地留了一個吻。
然後,又飛快退開。
賀遊矜一個人坐在回家的車上,想着今天的兩個吻,撫上自己的唇,唇角壓不住地翹。
26盎司:[監控截圖][監控截圖]
26盎司:賀公子,首先不說你與舍妹深夜才歸,單說你在客廳時就對惜弱動手動腳,圖謀不軌,狼子野心,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賀遊矜垂眸,今天之前,他的野心比他對大小姐的情感還要多一點,所以之前能對許盎卿這種對自己的妹妹都能用一種近乎龌龊的眼神看着的變态一再容忍。
子衿:許大哥,惜弱的房間裡也有監控嗎?
是有的。
當時被美其名曰說是為了監督許惜弱不讓她養成不好的生活習慣,許盎卿偷偷在房間裡放了針孔攝像頭。
此刻,明明許惜弱隻是躺在床上玩着手機,許盎卿仍然看的目不轉睛。
瑩白的腿蕩啊蕩,像攪亂了一池星河的皎月,圓領随着動作低了又低,險先都要露出點點春色。
自己應該提醒一下自己的好妹妹。
于是許盎卿一個視頻打過去。
許惜弱連忙盤腿坐着,然後點了視頻的接通鍵。
看着這麼晚了還把西裝穿得筆挺的男人,眼光如炬,薄唇緊抿。
許惜弱佯裝乖巧。
“哥哥晚上好,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許盎卿知道女孩子化了妝是什麼樣,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口紅能把嘴巴塗紅以外,還能把嘴巴塗腫。
所以面對許惜弱刻意的裝乖,許盎卿沒有理會。
他沏了杯茶,良久,開口淡淡地問:“今天晚上玩得開心嗎?”
許惜弱猜不透他問這個問題抱着什麼樣的心思,想要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許惜弱笑得又甜又軟。
“嗯,還行,但沒有哥哥在身邊時開心。”
肯定是賀遊矜那小子趁自己不在的時候說了些好聽的話才哄得惜弱和他做這種事,惜弱這麼小,懂什麼?
“那哥哥明天早上就回去,怎麼樣?”
工作什麼的可以往後推,好妹妹這一次不教,下次就不知道被哪個壞男人騙走了。
許惜弱表情都僵了一瞬,本來周末可以開心地玩兩天,就算作息不規律也沒什麼,結果今天好好的周六發生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許盎卿又是明天早上回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晚睡都要被訓很久,更别提這種陰間作息了。
明面上,許惜弱又不敢當面嫌棄許盎卿,隻能讪讪地笑了笑。
“不用的哥哥,你忙工作吧,我一個人在家沒關系的,不用擔心。”
許惜弱這樣說,許盎卿更擔心了,就是趁着他不在家,所以一個個狼崽子才想着趁虛而入,把他許盎卿不知道丢到幾百裡以外了。
“沒事,我回來,自然是有比工作更為重要的事情。”
比如說,許惜弱。
挂了視頻後,許盎卿才看到賀遊矜那充滿陰陽怪氣的一句。
26盎司:父親母親都去世了,你覺得惜弱是信我還是信你這個半路出家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