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惜弱将麻醬碟拿出來放到一旁,“今天的師傅喜歡在麻醬裡面摻點花生醬,你别到時候吃翹辮子了還來訛我。”
始終沒聽到旁邊人清淩淩的聲音響起。
許惜弱還以為是自己說的話不太中聽,摸了摸鼻子,往旁邊看去。
宋昭衡離得近了點,手撐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她。
“所以,惜弱,你是怎麼知道我對花生過敏的?”
語速不快,卻讓許惜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本來宋昭衡不想問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他莫名感覺許惜弱可能是在乎他的,盡管可能隻有一點點,盡管可能隻是喜歡他的臉。
但他的臉,隻要他好好保養,他的臉就永遠會是他的優勢。
為了驗證這種微弱的在乎,他還是沒忍住問出聲。
大小姐精緻的眉眼皺在一起,貝齒不自覺地咬着唇,真是笨得可愛,自己說的話錯漏百出,又沒有想好借口,這種人,難怪會招惹一大片人,
宋昭衡看着粉唇被留下淺淺牙印。
“别咬了。我不問了。”
她不想說,就不說。
“嗯,算你識相。”
不得理還不饒人。
因為始終在猜宋昭衡看似不經意問出的那個問題的用意到底是什麼,猜忌,懷疑,還是單純的好奇。
許惜弱都隻扒拉了幾口飯。
宋昭衡用多餘的筷子夾了一小塊魚肉。
“不喜歡吃魚?”
看着魚肉上露出了魚刺的尖尖,許惜弱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飯。
要是周一妙在就好了。
“不喜歡吃帶刺的魚。”
宋昭衡算是明白了,許惜弱這是點他呢,不過他也知道為什麼桌子上還擺着一副工具,感情是挑刺用的。
許惜弱抿着筷子,偷偷瞟着宋昭衡。
見他上道地開始挑魚刺,開心地多扒拉了一口飯。
飯後,許惜弱還沒想好找什麼借口裝病呢,宋昭衡就走得有點快了,說是要早點去訓練。
“等一下!”
下最後一階樓梯時,宋昭衡快了半個身子,許惜弱隻牽住了他的衣角。
“啪——”和“啊——”同時響起。
宋昭衡慌亂地接住了軟軟倒向他的許惜弱。
腳踝處泛着鑽心的痛。
許惜弱臉都白了。
本來說隻是裝病一下,沒想到真傷到了。
本來就是宋昭衡沒理,許惜弱又是個嬌氣性子。
“走那麼快幹嘛……”
聲音似嗔帶着怒,又帶着委屈的哭腔。
扶着許惜弱的青筋靜卧的手臂上滴落了點點淚珠。
“抱歉,是我不好,我——”
話被打斷。
“惜弱?”
身後傳來周一妙的聲音。
許惜弱一個腦袋兩個大,腿上痛就算了,自己和周一妙說的是跟賀遊矜去吃飯的,宋昭衡給她上課的事她也沒告訴周一妙。在周一妙眼裡,她對宋昭衡的興趣早就消減了。
如今還抱在一起,怕是不好解釋。
于是許惜弱隻好把頭埋在宋昭衡肩膀上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周一妙本來以為是自己認錯了,畢竟另一個男的看上去也不是成天圍着大小姐的其中一個,
不過,細看下,居然和那個姓宋的有點像。
周一妙一步一步地下了樓梯。
“宋同學,請問你還要抱多久?”
見周一妙把宋昭衡都認出來了,許惜弱也不好再裝成一個鴕鳥了。
剛想轉過身狡辯一下。
一個沒站穩,兩人同時扶住了她。
看到大小姐淚眼蒙眬的樣子,周一妙顧不上繼續盤問兩人的關系。
“怎麼了?”
轉身的那一下狠狠地磨到了錯位的地方,痛得許惜弱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腳崴傷了。”
周一妙銳利的眼神看過去,沒錯過宋昭衡臉上的愧疚。
才呆了短短半天,大小姐就腳崴了,真是個災星。
“宋同學下午還有比賽吧,就不勞煩了,男女授受不親,我抱惜弱去校醫務室就行。”
周一妙輕攬過許惜弱的肩膀,将其打橫抱起來。
見宋昭衡還打算叽歪什麼,周一妙真想拿出上了五年拳擊課的力氣一拳錘過去。
“你要實在是關心,跟過來就是了,你再在這裡多說一句話,惜弱就得多痛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