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得這麼高?”
周一妙幫許惜弱褪去了鞋襪,光是這過程大小姐就疼得直倒吸氣。
“應該是傷到骨頭了,我先給你拿個冰袋冰敷一下,等張醫生回來讓她給你正個骨,我給你去拿點藥。”
醫生溫溫柔柔的話語并沒有撫平許惜弱内心的波瀾。
“正,正骨?”
許惜弱本就因為疼而慘白慘白的臉更是沒有了血色,唇珠都因為想象中的疼痛而輕顫。
周一妙一隻手用冰袋緊貼着腫脹處,繞是許惜弱想躲,周一妙此時也不慣着她了,另一隻手往上握住沒有腫的腿骨。
“你是想痛一下還是痛個十天半個月?”
正常人肯定選前者。
“可是……”
“你現在估計要躺在病床上一下午,要什麼東西,我讓林環送過來。”
冰袋的溫度暫時麻痹了腫脹處的灼痛感,許惜弱說起話來總算有幾分力氣了。
“我要平闆,我想追綜藝。”
這段時間天天晚上上課,家裡司機把宋昭衡送走後都十點多了,許惜弱也困得看不下去,索性就直接睡了。
生病的時候倒是乖,圓圓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周一妙,說話的調子嬌嬌的。
一點沒發現自己的錯嗎。
周一妙把染上體溫的冰袋翻了個面。
“惜弱,不是說中午和賀遊矜一起吃飯嗎?”
這段時間不知道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總感覺氣氛怪怪的,惜弱也一直若有若無地躲着賀遊矜,本來以為今天終于惜弱和他吃飯是他死乞白賴求來的。
沒想到,是為别的男人找的借口。
許惜弱低着頭,不知道怎麼說。
見她這樣,周一妙也不為難她。
“宋同學解釋一下吧,惜弱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
本來還怕周一妙繼續問下去,自己說不定就松了口,沒想到她矛頭一轉,就對向了宋昭衡。
就是啊,分明是宋昭衡的錯。
許惜弱也氣狠狠地瞪着宋昭衡。
“就是就是,都怪他!”
宋昭衡少有與人争辯的經驗,更何況這次本來就是他的錯。
“抱歉,你怎麼罰我,我都認。”
穿着白襯衫的少年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手無措地捏着衣服下擺,臉上是害怕被主人抛棄的不安,唇上的紅都要被自己磨沒了。
見周一妙死死皺着眉啟唇還不知道要說出讓眼前人多麼傷心的話。
一隻溫香的手蓋住了周一妙的唇。
“嗯,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周一妙收回來的眼神帶着明晃晃的錯愕。
許惜弱還幫這種人說話,就憑他長了一張還算不錯的臉嗎?
從哪裡的泥裡面爬上來的,就爬回到哪裡去吧。不要以為長了一張媚俗的臉就能随便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惜弱姐,惜弱姐,你怎麼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許惜弱偏過頭,她都不想承認這麼丢臉的人居然是她的二把手。
林環喘着粗氣跑進來,手裡不光有平闆,還有好幾種樣式的遊戲機,零食糖果,還算是周到地拿了電池和充電器。
許惜弱偷看着周一妙的臉色,果然,好像不太好了。
“林環,前天惜弱還牙疼着,你現在買這麼多甜得發膩的東西來做什麼?”
林環一隻腳的腳尖在地上畫着圈。
“我這不是一聽到惜弱姐在校醫室,還以為惜弱姐病了,這不是怕惜弱姐吃藥嘴裡苦嘛,就多拿了點,好好好,周一妙你别生氣,我收起來收起來,等會我們兩個吃了去。”
誰願意吃這種東西。
看到大小姐眼裡亮着的光由于林環的話暗了又暗。
好吧,總有人喜歡吃。
“你等會乖乖讓醫生給你正骨,你就挑兩顆糖,行嗎?”
許惜弱撇了撇嘴,兩顆,打發誰呢。
在家裡許盎卿管這管那的,在學校本來是周一妙和賀遊矜兩個人管得多一點,後面許惜弱因為那個不清不白的吻總是躲着賀遊矜,周一妙就管得越來越多了。
“哦。”
有總比沒有好。
林環将抱來的零零散散的東西一股腦放在桌子上,然後看到了始終站在一旁的宋昭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