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也是奇怪,打他進來後,一直沒說過話,就直愣愣地現在這,莫不是個傻的?
“扣扣扣——”
林環從剛坐下去的椅子上起來,得,他前世大抵是個門神吧,總是他來開門。
“你啊,進來吧。”
賀遊矜提着昨天許惜弱大為稱贊的甜筒,林環幸災樂禍地看着那個甜筒,他拿了點零食都被周一妙說了一頓,要是等周一妙看到賀遊矜拿着甜筒來看惜弱姐,不得直接把他趕出去。
許惜弱從病床上探出腦袋看向門口,看到是賀遊矜,又讪讪地縮了回去。
賀遊矜沒錯過這一系列動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一夜之間大小姐就對他換了幅态度,之前還能聽他說上幾句話,現在連看他都不願意看一眼了。
“惜弱腸胃不好,你帶個甜筒來是?”
林環在後面叉着腰,用目光跟着譴責賀遊矜。
賀遊矜當時隻是覺得,大小姐吃一點喜歡的東西,病中的心情可能會好一點吧,就像他每次看到大小姐時心情也會好起來一樣。
“可以當冰袋用。”
校醫室最不缺的就是冰袋,犯不着拿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甜筒來充當冰袋吧。
“那多浪費呀!給我吧給我吧,我吃了就沒關系了。”
許惜弱邊說着,還用渴求的眼神看着賀遊矜。
“你忘記上次進醫院打了兩天針的事情了嗎?”
後面大小姐實在不願意在醫院那種冷冰冰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呆,吵着鬧着要回去,又不敢在許家叫家庭醫生,要是讓許盎卿知道這事,怕是小半個月都不能碰冰的了。
後面還是周一妙和林環每天去看她,就這樣打了四天針,許惜弱的腸胃才堪堪好了十之五六。
周一妙這麼一說,許惜弱想起了那家醫院四處彌漫的消毒水味,像永遠無法掙脫的前世的夢魇,死死纏住她,呼吸不得,也動彈不得。
許惜弱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視線,還是身體重要。
“可以讓惜弱吃一口,嘗嘗味,剩下的……我解決。”
“好呀好呀,還是你腦子好使。”
許惜弱微微直起身子,晃着周一妙的胳膊。
周一妙聽到這話都要氣笑了,什麼叫他解決,不會是躲在角落裡暗自舔舐着帶着絲絲大小姐甜味的挖勺,然後吃着吃着,把自己吃得面紅耳赤。
賀遊矜看到周一妙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兇,意識到她可能想錯什麼課。
“我讓店員拿了很多個勺子,你們都可以嘗嘗。”
“這倒不必了,讓惜弱吃吧。”
許惜弱笑得又軟又乖,反正在甜筒進嘴前,她都會一直這麼乖的。
桃子的清香和奶香味在冰軟的口感下碰撞出别樣的的味道,許惜弱好吃得眼睛都彎了彎。
周一妙眼疾手快地拿走了許惜弱手裡的勺子,遞給了賀遊矜讓他扔進垃圾桶裡。
賀遊矜看着一旁吊兒郎當坐着的林環,還有站地端端正正的宋昭衡。
等等。
“宋昭衡?”
許惜弱還在回味那轉瞬即逝的美味,兀地聽到這話。
賀遊矜能一眼認出來宋昭衡?
宋昭衡這春意滿面的樣子和平常大為不同,連林環和周一妙都不見得能一眼認出來。
“你你你你是宋昭衡?”
林環都吓出結巴了。
先不說宋昭衡的臉什麼時候這麼豔了,單是他和賀遊矜之間的關系,林環的視線不斷地在賀遊矜和宋昭衡之間遊走,惜弱姐不愧是惜弱姐,大的小的同處一室都沒能打起來,真是厲害。
兩人很早就聽說過對方,賀遊矜是因為宋昭衡的成績,宋昭衡則是那天曲南星單獨找他說許惜弱已經有未婚夫的事,然後自己旁敲側擊下打探到了這個所謂的未婚夫到底是誰。
賀遊矜笑得溫和,“宋同學下午不是還有比賽嗎?怎麼有空在這裡呢?”
一個兩個,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手段,都勸他比賽。
怕不是要在他比賽的時候,死勁地吹耳邊風,等他帶着獎牌回來,還不知道大小姐身邊有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惜弱的腿因我所傷,這件事當然比比賽要重要千倍百倍,隻要惜弱願意,我這幾天都可以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你照顧?不知道宋同學和惜弱是什麼關系,惜弱身邊已經有很多能照顧她的人了,就不勞宋同學關心了。”
賀遊矜又不是傻子,同為愛慕者的他怎麼會看不懂宋昭衡眼裡明晃晃的情愫。
真是個惦記别人未婚妻的惡心的第三者。
“她是我……”
“朋友,我們是朋友。”
許惜弱緊張地打斷了宋昭衡,不知道這種空長一張純潔臉蛋的人嘴裡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而且賀遊矜還不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呢,想來這應該也是一個劇情節點,提前走劇情總歸是不太好。
大小姐臉上的心虛藏都藏不住。
是那種會親嘴的朋友嗎?
賀遊矜沒有問出口,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問清楚大小姐為什麼躲着他,然後再想辦法解決一些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