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聽到宋昭衡主動說要來照顧自己,又被賀遊矜給拒絕了。
“不行,我就要他。”
賀遊矜看過去。
許惜弱是朝着他說的,那麼這個“他”指的就是“宋昭衡”。
許惜弱看着賀遊矜黑沉沉的臉,暗自慶幸幸好是在這之前吃的甜筒,不然那麼好吃的甜筒說不定直接被扔到垃圾桶了。
“知道了。”
賀遊矜就算臉色不好看,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失落地像打了敗仗一樣。
林環坐直了的随時準備拉架的身子又懶散地癱了下去,他就應該相信惜弱姐,男人不聽話,就換一個,換着換着,剩下的男的自然就都聽話了。
原先在這的劉醫生終于拿着好幾盒藥回來了,看着病房裡突然多了三個人,愣了一下。
但終究是當了數年校醫,見過大場面的人,于是當下看起了許惜弱的狀态。
“同學不用再敷了,冷敷一次敷個二三十分鐘就行了,敷久了容易凍傷。”
看着周一妙還在用冰袋貼着腫脹處,劉醫生提醒道。
“這幾天每隔一兩個小時敷一次,一次敷二十分鐘,少量多次,緩解疼痛的同時還能保護皮膚。先給你拿幾盒藥,張醫生正完骨之後隻要好好休養就能恢複地挺快了。”
本來周一妙拿走了冰袋,腳踝處就有陣陣的痛,現在聽到正骨,許惜弱更是十萬個不情願。
“一定要正骨嗎?”
許惜弱可憐巴巴地看着劉醫生,大多數人還是覺得長痛不如短痛,眼睛一閉一睜,痛一下就過去了,這種要求,行到是行,她還是要勸上一勸。
看上去如此嬌滴滴的女娃娃,真的能忍住痛個數個月?
“張醫生手法可好了,就扭一下,養個一周你的腳就能好一半,要是全靠靜養,怕是要痛個一個多月,你真的想好了嗎?”
劉醫生雖然是問了,但是明顯感覺到周圍其他人的氣場要遠遠強于這位說話都帶着嬌的漂亮小女孩,大抵這種決定還是要其他人點頭。
許惜弱答應正骨了,條件是這幾天他們得同意宋昭衡在病房裡陪着。
周一妙知道許惜弱對宋昭衡有點另眼相待,但沒想到特殊到了這種地步,不過賀遊矜的心情應該是比她要糟糕多了,往日裡臉上假模假樣的笑都挂不住。
任務即将見到曙光,許惜弱也懶得管他們了,連上藍牙耳機後點開了視頻軟件。
“林環,你沒這家的會員!”
“我現在充我現在充,惜弱姐别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林環充會員的速度被鍛煉地十分迅速,沒一會又把平闆放回到了智能病床上的小桌子上。
耳機一戴,許惜弱投入到綜藝節目裡,其他人的視線終于不避諱地開始交鋒。
林環躲在角落裡打遊戲,另外三個圍成一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聊起。
周一妙環着胸,似笑非笑。
“宋同學什麼時候開始靠臉吃飯了?”
林環往更角落處挪了挪屁股,看來周一妙平日裡跟他說話的時候還是收着的,不至于字字戳心,沒想到能嘴毒成這樣。
宋昭衡不惱,周一妙如此說,不也正側面說明了大小姐的确因為他的臉而對他特殊對待嗎?
宋昭衡輕撫自己的臉頰。
“靠臉吃飯嗎?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惜弱好像有時候會盯着我的臉發愣,可能是喜歡吧。”
童年因為這張臉,宋昭衡享受到的不是善意,而且如陰雨天無處不在的濕氣彌漫的惡意。
上了初中後,宋昭衡努力學習,眼睛度數逐漸加深,母親帶他去眼鏡店配眼鏡,他一眼相中了那極粗極粗的黑框眼鏡,像是把他包起來,給他遮風的殼,留得越發長的劉海,成了給他擋雨的蓋。
後來劉海越來越厚重,鏡片越來越厚,宋昭衡甘願在這個保護殼裡一直呆着,直到為了讓大小姐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片刻,他第一次主動走出了保護了他五年的殼。
在大小姐的眼神中看到驚豔時,宋昭衡莫名地有點想哭。他并非沒有正常審美,他知道自己長了一張好臉蛋,但他第一次因為這張臉而慶幸。
所以,周一妙說的“靠臉吃飯”,就是一種誇獎,大小姐要是喜歡,他不介意在空閑時候學學化妝護膚之類的。
宋昭衡的語氣聽上去很無辜,但沒有一個字不透露着炫耀。
“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賀遊矜對上宋昭衡的眼神,宋昭衡也不退縮,笑吟吟地看着他,賀遊矜頓覺拳頭打到棉花上。
他能以色侍人,自然是他的本領,這些個嫉恨的,不就因為自己沒辦法用好顔色來勾住許惜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