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油其實在東漢時期就有了,那時叫“清醬”,所以這個朝代也有醬油,但是因為制作工藝複雜,沒有被大規模生産,價格高昂,她現在根本買不起,隻能吃這種寡淡版的紅燒肉。
古法醬油她也研究過,隻是做起來費時費力,等日後生意鋪開了,興許她就可以騰出手搗鼓一下。
林窈蓋上鍋蓋,先用大火将湯汁燒開,然後轉小火慢炖。
她又在另一個大鍋裡放入洗淨的棒骨,加入足量的水,放入姜片、蔥段和酒,大火煮開後撇去浮沫,轉小火慢炖。慢慢地,棒骨湯變得奶白色,香氣四溢。
林崧在一旁時不時遞上調料,幫忙攪拌一下,小小的身影像陀螺一樣亂轉。
廚房裡,鹵豬下水的醇厚香味、紅燒肉的甜香和棒骨湯的鮮香相互交織。
剛把手上的活做完,林窈又想起了一件事。她對林誠說:“阿窈,明天咱把飲子用竹筒裝起來賣吧,這樣方便沒帶水壺的客人。”
林誠點頭贊同:“這主意不錯,我這就去旁邊的竹林裡,砍些竹子回來做。” 說着,他放下手中的活計,準備起身去拿砍柴的工具。
林窈則繼續守在鍋前,時不時掀開鍋蓋看看紅燒肉和棒骨湯的情況。
紅燒肉在小火的慢炖下,已經變得色澤紅亮,香氣愈發濃郁。她用筷子輕輕一戳,肉塊輕松就被穿透。這時的紅燒肉已經炖得恰到好處。她小心地将紅燒肉翻了個面,讓肉皮朝上,再煮一會兒,好讓肉皮更加入味。
不多時,林誠就背着一大捆竹筒回來了。
此時,鹵豬下水也已經鹵得差不多了。
林窈打開鍋蓋,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豬下水被鹵得色澤誘人,讓人看了就垂涎欲滴。她用勺子将豬下水撈出來,放在一個大盆裡備用。
棒骨湯也炖得十分濃稠,林窈将火關掉,把湯盛到一個大湯桶裡。
紅燒肉更是炖得軟爛,整個屋子都被香氣填滿。
林窈把菜端上桌,招呼林誠和林崧:“先吃飯吧,忙了一天,都餓壞了吧。”
林誠和林崧快步走到桌前,看着桌上色澤誘人的紅燒肉、鹵豬下水,還有那奶白色的棒骨湯,不禁咽了咽口水。
林崧眼睛更是直直盯着紅燒肉,這種五花肉在他們家就是過年都吃不上,平日裡飯桌上大多是些野菜,偶爾有葷腥,也不過是些大哥在河裡撈的小魚小蝦。
雖說林誠時常上山打獵,但是在山裡獵到的獵物大多都得拿去換銅闆,吃不上幾回。
他伸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太好吃了!比阿奶做的肉好吃!” 林崧一邊嚼着,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三兄妹的阿奶做的肉塊又硬又柴,調料價貴,葉阿奶更是不舍得放,做出來的肉味道也淡得幾乎沒有。
更何況,每次過年做大肉,阿爺都會把大塊的夾給林家大房,輪到他們三兄妹時,隻剩下幾塊又小又柴的肉,林崧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他們阿爺偏心。
林誠在一旁看着弟弟妹妹,心裡酸澀。
林窈看着林誠有些出神,輕聲說道:“大哥,你也多吃點,咱們家以後每一頓都要吃肉。”
“好!”,林誠也夾起一塊鹵豬下水,放入口中細細品味,點頭稱贊道:“這鹵豬下水還是這麼醇厚。” 說完,他又盛了一碗棒骨湯,喝了一口,滿足地歎了口氣,“湯也好喝。”
林窈現在這副身體正是成長期,曾經嫌棄油膩的五花肉,現在也是吃得香噴噴,林崧更是吃得小嘴邊粘了一圈油漬,兩眼亮晶晶的。
吃過晚飯,林窈和林誠開始收拾碗筷,林崧主動幫忙擦桌子,小小的身影在廚房穿梭,滿是幹勁。
收拾妥當後,林窈把晾涼了的兩大桶紫蘇山楂茶和紫蘇菊花茶搬回竈屋,林誠把下午砍回來的竹子搬到竈屋外,開始做竹筒。
林誠熟練地拿起工具,将竹子截成合适的長度,随後又用鋒利的小刀将竹筒的兩端削平,動作一氣呵成。
林崧被削竹子的聲音吸引,也跑了出來,蹲在一旁看着林誠制作竹筒,幫忙把做好的竹筒整齊地排列在地上。
林窈也坐下來幫忙,将林誠削好的竹筒邊緣仔細打磨光滑,“大哥,帶竹筒的飲子咱們賣兩文,自己帶了水囊來裝的就賣一文一杯。”
林誠直起腰,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成,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