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記得,去年年節的時候,阿爺買了一塊五花肉回家,她用酸菜炒了五花肉,很是美味,做這道菜準沒錯。
王小魚記得,去年年節時,阿爺難得買了一塊五花肉回家。當時,她用自家腌制的酸菜搭配五花肉一同炒制,出鍋的菜肴香氣撲鼻,滋味美極了。王小魚将五花肉置于案闆之上,握住刀柄,刀起刀落間,肉片厚薄均勻。
林窈倒是被她的刀工驚豔到了,本以為這個身形纖弱的姑娘,擺弄起菜刀來或許會稍顯生澀。可眼前的場景卻出乎她的意料,這利落娴熟的刀工,讓她不禁暗暗咋舌,心中滿是驚豔。
王小魚接着打開了酸菜的蓋子,酸菜那獨特的酸香氣息撲鼻而來。她取出适量的鹹菜,放在清水下沖洗幹淨,然後切成小段備用。
一切準備就緒,王小魚往爐竈下加入柴火,蒯下一小塊豬油放入鍋裡。
王小魚旋即伸手,揭開了酸菜壇子的蓋子,酸菜那股濃郁且獨特的酸香氣息,彌漫在整個竈房之中。她用筷子夾出适量的酸菜,簡單清洗酸菜表面附着的鹽分與雜質清洗幹淨。随後,把酸菜切成小段,整齊碼放在一旁備用。
一切準備停當,王小魚俯身往爐竈裡添了幾把柴火,緊接着,拿起油勺從豬油碗裡蒯下一小塊豬油,放入鍋中。随着柴火熊熊燃燒,鍋底溫度迅速升高,她将切好的五花肉片放入鍋中,煸出五花肉的油脂,伴随着熱油“滋滋啦啦”的聲響,五花肉變得變得金黃酥脆,香氣四溢。
王小魚将切好的鹹菜段倒入鍋中,酸菜的酸香與五花肉的肉香相互交融,香氣像長了手指一樣,勾得人饞蟲都醒了。最後,王小魚撒下了一把鹽,把酸菜炒五花肉盛到了碟子上,端到林窈面前。
林窈盛出一碗飯,夾起一筷子鹹菜炒五花肉送入嘴中。
五花肉經高溫煸炒,焦香的油脂在齒間蔓延,肉香充斥着整個口腔。而此時,酸菜的酸香恰到好處地地中和了肉的油膩感,為這道菜增添了一抹别樣的風味。酸菜爽脆的口感與五花肉的酥脆相互配合,每一口咀嚼,都能感受到富有層次的滋味。
隻是,若單純空口吃這鹹菜炒五花肉,滋味着實偏鹹了些,配着米飯吃倒是剛好。這其中緣由也不難理解。在尋常百姓家,日子過得緊巴巴,十天半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肉。将肉菜做得鹹些,便是為了能讓這葷腥吃得更久。一口鹹香的肉,足以就着咽下一大口米飯,如此一來,肉菜便可吃得慢些 。
王小魚局促地立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着林窈。瞧見林窈夾起一筷子鹹菜炒五花肉放入口中後,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緊接着扒拉了一大口米飯,在嘴裡咀嚼了許久,王小魚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心髒 “砰砰” 直跳,那聲音大得她自己都覺得震耳欲聾,仿佛要沖破胸膛。
林窈咽下口中食物,回過神來,對上王小魚滿是忐忑與期待的目光,露出一抹笑意,“不錯。”
王小魚一聽這話,瞬間喜上眉梢,原本黯淡的眼睛裡瞬間迸射出明亮的光彩,嘴唇微張,結結巴巴道:“那我,我……”
“嗯,你明日便來拜師吧。” 林窈笑意更深,語氣輕快,仿佛在宣告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一直候在一旁的王山,早就按捺不住滿心的喜悅,滿臉堆笑,忙不疊催促道:“阿魚,還不快多謝師父!”
“多謝師傅!” 王小魚激動得小臉漲得通紅,聲音清脆響亮,帶着抑制不住的雀躍。
“不必多禮,都坐下吃飯吧,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林窈滿臉笑意,邊說着邊伸手去端桌上的菜,打算往飯桌上擺。王小魚見狀,趕忙上前,雙手穩穩地搶過菜碟,說道:“師父,我來!” 林窈瞧她這急切的模樣,也不好再争,隻能由着她去,自己轉身去喚兄長和阿弟來吃飯。
在這古代,雖講究男女大防,可他們身處農村,沒那麼多繁文缛節。況且,家中條件有限,總共就隻有一張大桌子,也實在騰不出地方分開坐。
林誠和林崧聽到呼喊,沒多耽擱,來到飯桌前,順勢坐下便開始吃飯。林窈把在攤上特意留下、準備自家人享用的炒飯端了出來,與那碟香氣四溢的五花肉炒酸菜一同擺在桌上。屋内彌漫着飯菜的香氣,五個人圍坐在一起,吃得酣暢淋漓。
王山和王小魚吃得尤為滿足,怪道這炒飯十文錢一分都供不應求。
一頓飯吃完,天色漸晚,林窈一家将王家爺孫送至門口,揮手作别。待爺孫倆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林誠轉身看向妹妹,“阿窈,你當真收了阿魚姑娘做徒弟?”
“嗯,咱們家如今就三人,崧兒年紀還小,平日裡都靠你我二人忙活,就這麼掙銅闆,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租得起鋪子。要是收個徒弟,往後也能多一個幫手。” 林窈擡眼望向夜空,月色如水,灑在她的臉上。
“嗯,咱們家隻有三人,崧兒年幼,平日裡主要靠你我二人做活,這銅闆不知要賺到猴年馬月才能租得起鋪子,如果收了這一個徒弟,我們也多一個幫手。”林窈看着月亮說道。
林誠回想起妹妹之前提過要在鎮上開鋪子的想法,本以為隻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妹妹已經在心裡盤算得如此周全。相較之下,想想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實在少得可憐,不禁有些慚愧。
“如此也好,往後阿魚姑娘跟着你打下手,我就去山裡挖前些日子你帶我認的那些草藥,再順道打點野雞野兔,補貼補貼家用,也好早些在鎮上把鋪子開起來。” 林誠心裡一直惦記着上回挖草藥的事,那些草藥要是賣出去,可值不少銅闆呢。
“好呀!日後還得仰仗阿兄多挖些草藥,帶着妹妹我飛黃騰達呢!” 林窈嘴角上揚,半開玩笑地說道。
林誠無奈地笑了笑,輕輕點了點林窈的額頭,說道:“就你嘴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