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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然我本身是想笑的,說完又覺得鼻子上的藥膏紗布蹭得難受,輕輕擡手一揉,又疼到骨頭裡,不禁龇牙咧嘴一陣。
沈山山擡起手,愣愣抓下我指頭:“稹清……”
他手是真冷,我讓他取我的氅子披回家去。
可沈山山沒應我的話。
他清淩眉目望着我好一晌,那眸子裡頭沉浮的話大約足有三千弱水,可他卻唯獨吐出句:“稹清,你這……使不得。”
沈山山是我肚裡的蟲,他慣常是什麼事兒都依着我的,我慣常要什麼他都一時片刻去給我弄來的。
可連他都說,這使不得。
……是使不得。我知道,我清楚,我明白。
要說天底下江河湖海鲲鵬饕餮有的是,我也不是生來就隻能走道昏黑的獨木橋,放眼全京城裡頭貌美如花的嬌嬌姑娘那般多,依照我身份現下該是議了親都不作怪,可我怎麼就好死不死,怎麼就死乞白賴,怎麼就豬油蒙了心——
我怎麼就着了這沒前景的道兒。
現今這道兒愈加荊棘遍野,我幾乎能立在此處就望見滿朝千夫所指和我爹身後的條棍眈眈。
我何嘗不知這是不可,這是悖逆,這是條死胡同。
可我有什麼辦法。
我閉了眼,隻從沈山山手裡掙出指頭來拍拍他手背,沉沉吐出口濁氣,頓然道:“罷了,山山……不早了,你……先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