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懷恨在心,合着是戳到痛處了。
但上次去潤周,他還強勢抓住她的手腕朝那摸,按照她這麼多年對男人的了解,如果一個男的真的有那方面的毛病,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行為,反之,說明他很自信。
隻是瞬間,樂斯蹊懂了,這狗玩意想捉弄她。
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他自己斬不斷理還亂,那她就跟他玩個大的。
她活這麼大,沒有一樣東西是需要她費勁才能得到的,但她承認,在做生意方面确實不如這個男人會算計。
所以在沒分出輸赢前,換個賽道,先把他捏在手心,甜言蜜語哄着,等他陷入她的沼澤無法自拔時,再狠狠甩了他。
“你笑什麼?”
曾易梁眉頭輕蹙,盯她莫名其妙就溢出眼眶的愉悅。
樂斯蹊輕咳,重新做好表情管理,手朝男人肩上一搭,語重心長,“沒關系,雖然這事兒吧,的确傷到了你作為男人的自尊,但是除了我沒人知道,大家對你還是畢恭畢敬,大不了,我陪你去找醫生瞧瞧,是病,它就能治。”
男人見她叽裡呱啦說了一長串,忍不住想笑,她有那個好心陪他看病?盼他早點死還差不多。
“沒想到樂小姐還挺善解人意,看來是我之前誤解你了。”
“就是誤解我了呀,”女孩子癟嘴,委屈巴巴,心裡高興得不行,就這麼幾句話,他就對自己改觀,那要是再添把火候,他豈不是會愛她愛得死去活來。
曾易梁輕笑,垂下視線,剛拿起酒杯,餘光裡晃過一道白,他左手下意識捉住,女孩立馬呼疼。
男人眉頭下壓,以為她這就要對自己下手,“你做什麼?”
“我……看見你頭發上有髒東西,”小姑娘一臉無辜,趁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擡起另一隻手摘掉落在他頭發上的羽毛。
收手時,還故意擦過對方耳朵,接着将東西遞過去,“呐,沒騙你吧。”
曾易梁鼻尖還萦繞着女孩手腕的馨香,視線被無意識地勾過去,突然沒了跟她周旋的心思。
“你到底要幹嘛?”
樂斯蹊仰頭望着男人,深邃黝黑的眸子,像一汪深不見底的玄潭。
她就說他是裝的,就這點碰觸,他都能防備成這樣,她跟那群經常喝酒的哥們兒都碰得比這多。
“隻是關心你,這也不行啊?”
曾易梁自然知道她話裡有幾分真假,又抵不過好奇,“為什麼關心我?”
“這還需要明說麼?”女孩揚起臉,精緻的五官配上恰到好處的妝容,甜美的表象破綻開來露出裡面的媚骨,“一個女人,關心一個男人……”
她動手戳他心髒的位置,嬌嗔:“曾先生真的不懂?”
周遭安靜,兩人望着對方沉默須臾,樂斯蹊先扛不住怪異的氣氛,轉身移開視線,深長歎氣。
“我找你确實有事,你很厲害,扔給我的燙手山芋至今都沒想到辦法解決,”她故作滿臉愁容,無可奈何的模樣,重新看向他,“你就不能幫幫忙嗎?那可是你撂給我的。”
微科在她手裡起死回生這件事難如登天,想必男人門兒清。
雖然收購的資金并不多,真算起來,她壓根不差那點錢,但就得用這個當由頭,先奉承他,再在他面前示弱。
曾易梁垂眸凝着女孩,纖長的睫毛被頭頂射燈打下一片扇形陰影,皮膚白嫩得猶如剝殼的雞蛋,小嘴兒會說得很。
“是我撂給你的,還是你自己主動要的?”
“那重要嗎?現在已經到我手裡了。”
樂斯蹊用埋怨的眼神看他,“你就算不了解,至少也聽說過,我們家裡不是隻有我一個孩子,我要是因為處理不好微科,後果肯定會很麻煩,咱倆都這麼熟了,你打算見死不救嗎?”
男人嘴角上揚,眼神依然淡漠如霜,“這就是你纏上我的意圖?”
女孩子被盯得倒吸氣,她纏個鬼,說到底是孽緣。
要不是當初因為看他照片走神,也不會撞上他的車,更不會在京市見色起意,而後引發一系列超出掌控的事,微科這個意外在其中隻能算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纏上你?”
樂斯蹊裝傻,邁出小半步,挨到男人膝蓋,隔着幾層布料都能感覺出他身體的熾熱,伸出雙手抱住他腰。
男人身體頓時僵住,于是女孩抱得更緊,“這算纏上了麼?”
曾易梁:……
女孩嘟起嘴,模樣可憐兮兮的,嗓音刻意夾得又柔又弱,嬌滴滴地用臉頰蹭他。
“到底行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