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程聲音悶悶的,好像在撒嬌,“外賣油太大了。我想吃你……”趙煜程感覺懷裡葉頌安僵硬了,“做的菜。”
葉頌安腦門子出了一頭汗,“哼,就看了場電影還想讓我給你燒菜,我一工時收費可不便宜!”
趙煜程哈哈大笑,“一工時1000?财務專業方面,我願意付。家政方面嘛……這少一個0都夠嗆。”
葉頌安氣惱,“哼,那你就面也不要吃了!”
趙煜程又低聲哄道,“如果還願意承接其他業務,多少我都願意付。”
葉頌安臉通紅,終于從趙煜程懷裡掙紮出來,一把甩了圍裙,逃出廚房,扔下一句,“你愛吃不吃!”
趙煜程隻聽“碰”得一聲,估摸着葉頌安是躲進卧室了。無奈隻好自己繼續煮面,待面煮好了,葉頌安還是躲在卧室,沒有消氣的樣子。
趙煜程去敲門,“葉總,我錯了。能賞臉出來吃面嗎?”
門裡傳來葉頌安的聲音,感覺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冷靜,“我不餓。”
趙煜程繼續敲門,“那開開門,别生氣了。”
葉頌安怒道,“門沒鎖!”
趙煜程失笑,推門進去,迎面撞上了葉頌安,便順勢把人抱進懷裡,“行了行了,我們一人生氣一次,算是扯平了。”
葉頌安這次臉又紅了,不是因為生氣,也不是因為害羞,是因為自己一些些小心思被人輕易看穿了。葉頌安不好意思地說,“我沒别的意思,就是客觀、就是想到哪說到哪。”
趙煜程笑道,“行行行,别說了。你也承認是自己說錯話了?”
葉頌安哼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趙煜程循循善誘,“做錯事就要道歉,你親我一下,算是扯平了。”
葉頌安擡頭看着趙煜程戲谑的眼睛,感覺自己臉紅得要冒煙了,“你你你!這算盤打得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剛不是還說一人生一次氣扯平了嗎!”說着就要戳趙煜程的臉。
趙煜程連忙躲開跑出卧室,兩人打打鬧鬧回到客廳,看葉頌安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趙煜程作勢求饒。葉頌安一把捧住趙煜程的臉,踮起腳,輕輕地親在他的左臉。
趙煜程也沒能逗留多久,吃完面之後就收到助理的電話,說是來接他去橫縣。葉頌安把趙煜程送出門,絲毫沒有多送幾步的樣子。趙煜程調侃,“你真是太心狠了,連送我上車都不願意。”
葉頌安挑挑眉,“你助理應該也認識令月吧,萬一他說漏嘴了,不就暴露了。”
趙煜程也并沒有介紹助理給葉頌安認識的意思,隻不過是随口調侃,沒想到葉頌安很認真地回答了。趙煜程有點尴尬,“溫存的話也不願意多說幾句。”
葉頌安怏怏地說,“路上小心。行了吧。”
趙煜程輕輕抱了抱葉頌安,“我這幾個月都在橫縣,也挺近的,你有空能不能來看我?”看到葉頌安點頭,趙煜程這才轉身離開。
目送趙煜程進了電梯,葉頌安“啪”地關上門,仿佛這樣做能回到趙煜程沒來過時候的樣子。
微信的搭子群信息翻了好幾頁,不少姐妹在@自己。
搭子A:“怎麼樣,是不是大戰三百回合了?”
小安:“分手了。”
搭子B:“啊?”
搭子A:“……”
搭子C:“這情況急轉直下啊,咋回事啊。”
小安:“不是男朋友,隻是男搭子罷了。”
搭子A:“啧啧啧……”
搭子B:“改天出來細說,姐妹們幫你分析分析[旺柴]”
小安:“先加班了,賺錢才是真的。”
無奈這世界上有的是人不讓她安心賺錢。前腳送走趙煜程,後腳又迎來了林朔的父親﹣﹣林栾。林栾老神在在地進門,環視了下客廳,問道,"剛有客人?"
葉頌安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季令月剛走。"
林栾意味深長地又看了看葉頌安,"我還一直當你倆還在上大學,直到最近才意識到十年過去了,你們都長大了。
葉頌安尴尬地笑了笑,"林總您坐,我幫您倒茶。"
林栾順勢做到沙發上,葉頌安小心把茶杯放在他面前地茶幾上,自己坐到一邊的凳子上。
林栾也沒有喝茶的意思,跟葉頌安開始寒暄,問了問葉頌安最近的工作情況,也問候了葉父葉母的身體,"時間真的過得很快,爸媽眼看着就老了。你爸媽生你的時候年紀都不小了,我爸媽他們現在孫子都上大學了,你還單着,他們肯定很着急吧。"
葉頌安不知道林栾雲山霧罩地想表達什麼意思,隻好哼哼哈哈地應承着,時不時用喝水掩飾自己的尴尬,"他們沒事到處旅遊,過得挺惬意的,我都羨慕他們。"
林栾道,"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葉頌安猛得被水嗆住,瘋狂咳了起來,林栾連忙遞上紙巾。葉頌安平複下來,"林總,我真的好怕别人說小時候抱過我,讓我感覺爸媽就在附近。"
葉頌安出生的時候,父母人到中年事業有成,在師範學校裡擔任重要職位。葉頌安小時候長得玉雪可愛,葉父葉母中年得子,最愛抱着寶貝女兒出去社交,因而學校裡很多老師和師範生都曾抱過葉頌安。這些老師和師範生後來散布在葉頌安成長的各個角落,每當她滿以為離開父母的掌控時,總有任科老師突然說,"你是葉校長的女兒?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林栾露出點笑意,"教師家庭都這樣,我小時候也感覺周圍都是父母的眼線。長大了想想,當時也是因為這層關系獲得了不少便利。"
葉頌安點頭稱是。
林栾繼續說,"工作上還順利嗎?我跟王總還挺熟悉,他現在是你們公司中國區的一把手。"
葉頌安腹诽,認識王總也沒啥用,該幹的活還得幹,行情不好的時候VIP都能被裁。方木集團是公司的重要客戶,每年付的咨詢費能夠養活好幾個項目組,王總自然把林栾奉為上賓。
林栾看葉頌安不為所動的表情,喝了口茶,默默搖了搖頭,心裡想這葉頌安還是年輕,"我也不繞圈子了,林朔最近不太好,我來是拜托你有空開導開導他。他暑假可能會回江州修養,我們到時候再聚。我今天也是路過江州,就來看看你,畢竟我小時候你爸媽也經常照顧我。"
葉頌安有些尴尬,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小人之心,剛剛還以為林栾要協恩圖報,瞬間有些愧疚,連忙應承,"沒事兒,他微信我都看,感覺最近學業上壓力比較重。"
林栾歎了口氣,"我跟蘇方都覺得小時候虧欠他太多了,凡是都順着他,搞得他越來越任性。知道他脾氣得改一改,但一轉眼他都這麼大了,哎。"
葉頌安也小心應承,自覺不是林栾的對手,為免多說多錯,索性裝成乖巧懂事唯唯諾諾的樣子。
林栾見葉頌安如此表現,知道今日是多說無益,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