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衛鄢用了藥之後疼痛緩解了不少,可還是行走不得,他把内侍都趕了出去,穿靴踏上地面,一腳實實在在踏上地面,猶如踩在了刀尖,足底瞬間濡.濕,這是傷口裂開血又滲出來了。
姜寶急急喊他:“你幹什麼呀?你腳底有傷,你要好好休息,你不能下地走啊!”
衛鄢不聽,堅持要走,他能出冷宮的機會本來就不多,而且還意外接觸到了東正青,本就是想要跟着他學武功,可現在自己卻隻能待在這營帳裡養傷,那他以後哪裡再有機會可以習武?
“你給我好好在床上躺着!”姜寶微惱地觸着屏幕,衛鄢再次感覺到自己被操縱了身體但他這次并未感到恐懼害怕。
“鏡寶,我要是下不了地走路,我隻怕是失了拜師學武的機會了。”他沮喪道。
姜寶:“有我這個金手指在,怎麼可能讓你走不了路!放心,保管你明天健步如飛!”
說完她點開了商城,找到了“百分百恢複傷口之神藥”,此回氪金不再心疼,衛鄢懷裡憑空出現了一個藥瓶。
“擦了它,保管你傷口立馬好!”
衛鄢接了藥,卻沒動,而是摩挲着銅鏡,忽而低聲道:“鏡寶,以後有外人在的時候,你不要出聲好不好?”
方才确實是吓了他一跳,鏡寶問他話,他便下意識地回答,他從未在有外人的時候跟姜寶對話過,幸而方才他的回答也接住了衛梧的詢問,但若是哪天他不曾注意,在外人面前跟她對話了怎麼辦?
畢竟有周嬷嬷前車之鑒,可他總不能像殺了周嬷嬷一樣,無聲無息地殺了其他人。
姜寶不明所以,還以為這是主角的要求,于是應了。
衛鄢這才打開藥瓶,拆開紗布,将藥粉灑在了腳底傷口上。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功夫痊愈了,須臾間隻剩下一道淡粉色的長長疤痕留在腳底。
衛鄢沉悶地情緒這才輕快起來。
“鏡寶,我一定要認東正青做師父,才不辜負你為我做的一切!”
春獵既是為了祭祀,也是要看看京城中各家年輕公子的表現,是否都隻是享受祖宗蔭蔽之徒,大半在春獵或秋獵中表現突出者,待到科舉入仕之時,都會受到或多或少的重視,變相的相當于一場武考了,
第二日清早,春獵開始,元嘉帝發表了一翻激情講話,拿出了一把他國進貢的好弓作為彩頭,世家子弟士氣高昂,紛紛打馬沖出鑽進林子裡,其中二皇子衛霖打馬當先,誓要獵下最多野獸,拿下彩頭。
淑妃沒有拉住兒子,衛榴踩着太監的背坐上馬,提着一把小弓興緻沖沖地就要鑽進林中打獵,騎着馬經過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衛鄢時,“籲”的一聲,拉馬停下。
“衛鄢!你怎麼不騎馬打獵啊?”他騎在馬上,比衛鄢不知道高了多少,一張圓圓肉臉滿帶桀骜與輕蔑。
衛鄢不搭理他,微撩眼皮,注意到了同樣騎馬跟在衛榴身後的一名魁梧男子。
男子身型微胖,一對濃眉,蓄着胡須,一身勁裝打扮,看向像個武将,五官面目看着竟與衛榴有些相似,正姿态閑适地騎在馬上,對于衛榴對衛鄢展現出來的輕蔑的态度不置可否。
衛鄢或不認識,但姜寶這兒已經出了提示,跟在衛榴身後的魁梧男子正是他的舅舅,朝中從三品的雲麾将軍何嶽。
見他朝自己看來,何嶽極其随意地拱手:“原來是九皇子。”
姜寶悄摸摸給他介紹,淑妃擔心兒子打獵出事,便央了何嶽來跟着保護他,堂堂一個從三品的武将,不在圍場行護衛職責,卻跟在這兒保護一個小皇子,真不知讓人該如何感歎何家是如此地寵着衛榴。
難怪衛榴生就了這個桀骜不馴的性子。
見衛鄢不理他,他又譏諷道:“你怎麼連匹馬都沒有?你該不會連馬都不會騎吧?”
衛鄢沉默不語,他像是得到了肯定,捧腹哈哈大笑起來:“你怎麼那麼寒酸,所有的皇子都要在五歲的時候開始學武藝馬術,我都能在馬上打滾了,你居然連馬都不會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衛鄢眯了眯眸子,瞅了眼遠處,不着聲色地踢了顆石子過去,狠狠踢到馬小腿上,馬兒吃痛,往後退了一步,坐在馬上的衛榴被這麼一颠,差點摔下馬來,幸而何行舟及時驅馬上前拉住了缰繩。
衛榴尚驚魂未定,何嶽突然翻身下馬,朝衛鄢走來,一雙銳利緊緊鎖着他。
他呵斥道:“榴兒不過跟你開了幾句玩笑,九皇子好狠毒的心思,你竟然險些害他跌下馬!”
但更令他驚疑的是,衛鄢剛剛那不着痕迹的招式,像極了他們何家的招式,但何家武藝從不外傳,他是如何學來的?
“九皇子方才那動作,看着竟有些眼熟……”
衛榴抓緊缰繩,指着衛鄢怒目:“你!你這個災星,是不是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