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謝行止,坑蒙拐騙也要把春桃領回去!】
【你們注意到有人看過來春桃還擡手跟他們打招呼嗎?好像在說“來啊來啊,嘗嘗本寶寶的地瓜”。】
【此公主甚萌,一看就比地瓜好吃的多。】
春桃吃完了地瓜,有些意猶未盡,抿了一下嘴唇,上面還帶着香甜的味道。
沒吃飽,再來一個。
系統:【天殺的寶寶你一定餓了很久了吧,到執法者的地方竟然連吃的都沒有!】
春桃:……
那裡又不是招待所,哪還能吃什麼自助餐,這系統怎麼一點常識也沒有。
他在腦袋裡說:“你不着急讓我去追謝行止啦?”
先前系統還在一個勁地跟他說按照劇情他應該纏着謝行止跟他回家,才有後面的一系列故事,不然劇情容易崩壞。
但看春桃吃得這麼開心,系統也不催了,覺得宿主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後台并沒有跳出“劇情偏離”的提示,說明沒多大問題。
春桃:“還有那個什麼饑渴症,你弄清楚了嗎?”
系統連連道歉,說可能是總部出Bug了,現在沒辦法去掉。
春桃倒不是特别在意,不就是需要跟人多肢體接觸一下嘛,主角那麼深明大義,就讓他來當這個治病的奉獻者吧。
系統:【真是便宜了他……而且謝行止還真就自己走了,太離譜了!】
春桃:“腿長在他身上我又管不着他。”
他晃了晃剩下的半杯奶茶,拿吸管去戳下面的珍珠。
“放心,他會回來的。”
主動開口纏着跟人走多丢份,他要當被誠心邀請的客人,這樣以後要是闖了禍,他就說反正是你讓我來的,這要算在你頭上。
至于他為什麼這麼自信——
春桃拿出一個黑色的錢包,對系統誇耀道:“我眼睛可尖了,一掉在地上我就給撿起來了。”
說着将錢包打開想看看還有多少,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春桃瞪大了眼睛:“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提醒道:“寶寶你忘了,他剛才已經把手頭的現錢都給你了。”
春桃:“那總有身份證明什麼的吧!”
系統:【科技發展,現在都是人臉驗證了。】
春桃:……
可惡的資本家,剝奪了廣羅大衆用實物驗明正身的權力。
系統安慰道:【沒事的寶寶,劇情需要你跟着謝行止回家,現在出現偏離,主角可能會自我修正,現在沒準他正在往回走呢。】
謝行止确實在往回趕,但在他到來之前,一位不速之客先出現了。
當身後傳來刻意壓低的“打劫”聲時,春桃正在有些氣悶地研究巷子裡牆上的趣味塗鴉。
這誰畫的破動畫小狗,張着那麼大嘴,似乎在嘲笑他的失策。
才離開主角一會兒,春桃覺得胸悶氣短,好像渾身有螞蟻在爬。
該死的皮膚饑渴症。
聽到聲音,春桃轉過身來,看見一個蒙面的年輕人正拿着一把小刀對着自己。
年輕人看見他的臉之後怔住了一瞬,捏着刀的手指握緊了。
他的聲音有些裝模作樣的兇狠:“我說了,打劫,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在陌生的世界,春桃揣着那點錢像揣着傳家寶,是絕對不可能讓步的。
他看劫匪像個嫩頭青,拿着刀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發抖,頓時不害怕了。
他可是和主角糾葛不休的重要反派,哪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小魚小蝦身上,再說了,就這個膽量,當他的反派小弟也不夠格。
于是,他把手裡剩下的小半個地瓜遞了過去,像打發流浪漢一樣糊弄道:“我最後一點錢用來買這個了,你肚子餓的話就拿走吧。”
其實買第二份老闆并沒有收他的錢,看他的裝扮還以為他是離家出走的未成年人,勸他早點回去别讓别人擔心。
春桃說,我在等我的金主來接我。
他說這話純粹是想表達自己隻想白嫖人家的錢,但老闆卻自作主張腦補了一出小白花被油膩中年男哄騙的狗血大戲,痛心疾首地拉着他說了一大通不能聽陌生人花言巧語的話。
春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拿過地瓜便一溜煙跑開,渾身上下寫着“我不聽我不聽”。
現在還剩下一點不想吃了,正尋思沒地方扔呢,現成的人就來了。
年輕人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垃圾桶,他上上下下掃視了春桃一遍,神色松動,将匕首收起,然後把春桃的手推了回去。
剛開始以為是隻肥羊,沒想到也是個可憐見的,襪子都沒穿,隻能在街邊用這種無聊的食物填飽肚子。
唉,自己雖然當上了劫匪,那也是個有道德心的劫匪,明珠蒙塵,自己總不好再落井下石。
這麼想着,他還把手伸進口袋裡摸索了一陣,最後掏出兩張皺巴巴的錢。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再去買點吃的吧。”
【不行笑死我了,大哥你不是個劫匪嗎,你的職業素養呢?】
【太合理了,誰能忍住不投喂公主!】
【劫匪晚上回到家,發現一天下來賠了不少錢……】
【寶寶想吃多少吃多少,媽媽給你打賞!】
春桃面對他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驚訝了片刻,但在看見錢币時立刻兩眼放光,一把接了過來。
好好好,就當孝敬自己這個反派之王了。
不過怎麼才這一點,這劫匪績效不行啊……
試試能不能再榨幹一些。
他使出了反派的經典招數——訛人。
“謝謝你,但你剛才拿刀吓着我了,我現在頭暈不舒服,心跳得好快,吃不下東西。”
劫匪也是個未經世事的新手,直接相信了。
“那……那怎麼辦啊,你要不要緊,要去醫院看看嗎?”
小竹苗一樣,别真被吓出好歹。
春桃裝作站不穩的樣子:“我就是難受,你說怎麼辦啊。”
劫匪:“要不然……你打我一頓出出氣,說不定就不難受了!”
春桃擡眼看他:“要我打你?你想得美。”
不是重要角色沒法緩解他的症狀,手還會痛,一點也不劃算,還是給錢來得更直接些。
劫匪:???
好像有哪裡不對,但他說不上來。
不過他也算上道,又掏出了兩張錢往春桃手裡塞:“你拿着買些厚衣服,頭暈說不定是凍的了……”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幹什麼呢!”
從遠處謝行止就看見一個形迹可疑的人在對春桃拉拉扯扯,他頓時心道不好,匆忙跑了過來。
乍一看見一個穿着執法者衣服的高大男子沖向自己,模樣好像要把他當場擊斃,這小劫匪頓時像老鼠見了貓,三兩下蹿沒影了。
謝行止來不及管他,匆忙看向春桃:“你沒事吧?”
先前坐在台子上衣服沾了灰塵,頭發為了不礙事被他随意地往後挽,松松垮垮得在耳朵下面綴着一個丸子,倒像是被人惡意扯散的。
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現在像是快要自動關機的機器人看見了充電寶,一頭紮進了主角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