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你忘啦？不能太兇，兩個人相處要好好溝通才行。”俞塗幹笑笑了兩聲，“時小姐不吃硬。”

季秋意味深長：“哦。”

一桶冰塊都用完之後，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

時娴處在浴缸裡冷熱交替的環境，經過長時間的降溫，成功褪去了她身上那股催人命的欲望。随着身體裡的激素開始趨于平衡，少了狂熱，讓時娴的理智恢複了一些。

燥熱暫時被涼水壓制住，回歸的意識緩緩不再是沉重模糊的狀态，時娴的目光也變得清晰起來。

當目光開始聚焦，有虛幻的影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時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于是在她目光裡同時變清晰的，還有一張熟悉的臉……

季秋？！

猝不及防雙目對視間，時娴看清楚了那張人臉，下意識地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季秋此時就在她身前，整個人俯身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猶如一條毒蛇緊盯獵物一般。

出乎時娴意料的是，這條毒蛇吐着信子卻并沒有露出它的獠牙，仿佛是她的錯覺。

“體溫沒有那麼燙了，有好轉的迹象，看來這個法子是用對了。”季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疾言厲色也沒有質問，語氣是難得的溫軟：“感覺如何，舒服點了嗎？”

“你……”時娴喉嚨依舊沙啞，幹澀得難受。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放心吧，在你糊塗的時候我什麼都沒幹，既然答應了你，我向來說話算數。”

什麼都沒幹？瘋女人會有這麼好心？！

時娴一聽，慌忙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确實完好無損，甚至外衣都還在。

“幸好你是遇見了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季秋一反往常的風格，褪去了淩厲，像個知心溫柔的大姐姐，她将提前準備的水杯，很體貼地端起來遞給時娴。

“先喝水再說。”

知道她虛弱無力，杯子直接抵在了時娴的嘴唇上。

時娴太渴了，像是在沙漠裡行走了一宿，一杯水沒幾秒就喝光了，也顧不得是不是季秋親自喂水。

或許意識還沒徹底清醒過來，也或許時娴沒感覺到對方的惡意，她抿了抿滋潤過後的嘴唇：“謝謝……”

“不客氣。”季秋放緩清冷的聲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柔軟，“你現在感覺好些沒？”

“……嗯，好多了。”

與平時反差太大，盡管季秋表現得多麼平易近人，也沒能完全卸掉時娴的防備。

當空白的記憶一下子如潮水般湧現了無數片段，時娴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跑到浴缸裡的，也不太記得喪失理智之後發生了什麼。

隻記得自己在衛生間栽倒前，季秋抱住了她，以及更早之前……她好像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記起來了，是果汁！

今晚全程她隻喝了這玩意，時娴咬緊了後槽牙。

她是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做過，可她很清楚自己突然出現的生理反應，絕對跟今晚的果汁脫不了幹系！她一定要找季夏問個清楚。

時娴的情緒起了波動，沒想到那股子躁欲漸漸又有了攀升的趨勢。

“時娴。”季秋溫和地看着她，将手搭上了時娴的肩膀，勾唇一笑，“救命之恩你要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