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任何人都寶貴我這條生命。”
阿伏兔緊攥着紅傘,指骨用力到有些發白,他和時谙視線相觸,淺淺一碰,又各自錯開,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時谙并未如茶吉尼那般,不假思索地徑直朝着神威的方向追去。她在原地閉上眼,給神威的那個小金屬塊可以感應到他此刻的位置。不過須臾,時谙睜開眼,在衆多路線中,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程。
神威走的那條路不是最近的,時谙也能看到紅點顯示的位置,當時情況緊急,想要快速擺脫茶吉尼隻能朝前方突刺。
但——那群海盜到底在隐藏些什麼?
這般大手筆的投入如此數量的茶吉尼,又能有幾個人做到?
戰前她感到的不安是這個嗎?時谙蹙眉思索間,腳步不停,全速掠過山丘。
得快點追上神威才行,如果真的如她所料,那麼就算是神威,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
時谙心裡的擔憂,進入戰鬥興奮狀态的神威此刻是感受不到的。
他眉峰一挑,清隽的臉蛋上挂着違和的笑容,冰冷殘忍好似隻懂殺戮的怪物。
神威兩面受敵,他環視周圍,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蝼蟻就是蝼蟻,就算聚在一起也改變不了蝼蟻的本質。
……
蝼蟻不蝼蟻的時谙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事情麻煩了。
眼前是一搜小型飛船,并不是用來戰鬥用的戰艦,裡面可以容納的人數有限。
看來是她中大獎了,時谙從袖口中拔出匕首,身體緊貼牆壁。來不及控制飛船,隻能快速找到對方首領,要挾他們撤退了。
陰影中,她微微用力,手臂一撐,翻身上了通風管道。
她輕輕推開通風管道的蓋闆,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屬小球,手指一點,小球漂浮下去。
“果然是春雨海賊團!金礦主,怎麼辦?我們趕緊跑路吧!被他們抓到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們隻是個挖礦的啊!不想送死啊!”
被稱作金礦主的人回答道:“不行!哪位大人還沒回來。做商人要言而有信,客戶都沒回來,我們幹的這一單,誰來付錢?!”
他們知道來的是春雨海賊團?
我們出征讨伐的消息被洩露了?
時谙眉心又緊了幾分,卻很快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眼中閃過一抹暗芒,悄無聲息落下,眨眼間撂倒了好幾個毫無防備的曠工。
一切發生太快,金礦主隻覺得眼前一花,脖子已經被緊緊勒住,來人另一隻手正拿着寒光凜凜的匕首貼着他的動脈。
金礦主忍不住哆嗦起來:“你、你,你要什麼?要錢嗎?”
“給茶吉尼他們彙款,說任務結束,讓他們立即撤退。”
時谙聲音平淡,涼涼落下卻讓金礦主忍不住冒出冷汗。
“你,你是春雨…”
“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做,明白了嗎?”
“我、我無法讓….”
刺啦一聲。
肩膀被捅出一個血窟窿,金礦主疼的直哆嗦,想大口喘氣,脖子卻被死死勒住,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急促的拍打時谙的手臂。
時谙微微留出空隙,讓他說話。
“說吧。”
時谙手裡拿着的是——金礦主他身上的終端。
什麼時候?!
金礦主瞳孔猛地一縮,刻骨的寒意爬上脊背,汗水慢慢浸出,打濕了整個後背。
嘟嘟——
對面接通。
金礦主咽咽口水,不敢不顧脖子上冷冽的寒光。
“交易結束,你們任務完成了,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撤退吧。”
“現在打錢。”
對面沒有廢話。
時谙适時遞上終端,眉眼淡淡掃過,示意他動手彙款。
金礦主沒辦法又哆哆嗦嗦開始給茶吉尼打款。
“再給對方回過去,說錢打過去了,讓他們立刻撤退。”
金礦主照做,原封不動的把話複述了一遍。
對面收了錢,突然破口大罵:“md!你tm不早告訴老子要幹的是夜兔!我——”
時谙直接掐斷了通話,沒有猶豫,卸下金礦主的下巴,扔了個藥丸進去,再貼心的合上他的下巴,迫使他咽下去。
“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一被放開,金礦主立刻弓着腰,手扣喉嚨開始幹嘔,試圖吐出來。
“勸你最好不要,”時谙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身後一個漆黑的槍口正指向她。
時谙的表情仍舊沒什麼變化,她緩慢轉動眼珠,安坐如山的道:“如果我想要你們死,你們絕無機會活下來,懂?”
她勾唇一笑,這句話像是對着金礦主說,又像是對着淡定轉身後,拿着槍對着她的曠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