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谙晃晃食指:“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技術,我九你們一,如何?”
金礦主眼中精光閃爍,一雙眼睛亮的驚人,他伸出胖胖的兩根手指,讨價還價,“我要兩成。”
“成交,但同時你們也要幫我做一些其他的事。”時谙嘴角噙着一抹淺笑,痛快答應的樣子讓金礦主有些惋惜。
早知道這笑眯眯的女魔頭這麼好商量,他就多報點了。
要不怎麼說商人逐利呢?此刻的金礦主好似全然忘記了之前時谙對他慘無人道的身心剝削。
他謹慎開口:“我們需要做的是——?”
“放心,隻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時谙笑吟吟伸出手,在金礦主伸手握上,想要離去時,猛地攥住,她臉上帶笑,眼睛卻冷冽似寒冬,聲音染上霜白,透着冷意:“相信金老闆是個講誠信的人,我們——合作愉快。”
說完,她放開手,後退一步,揮手離去時還不忘留下一句恐吓的話。
“金老闆記得吃解藥呀,啊,說不準又是一種毒藥也說不定呢,哈哈。”
金礦主麻了,他捏着瓷瓶,臉色青青白白混雜一起,着實難看。他突然沖到甲闆上,對着跳下去隻看得到影子的時谙大吼:“我不姓金啊!我姓賈!當然——我讨厭别人叫我賈老闆。”
時谙招招手表示自己聽到了。
……
“喂,你在想什麼?”
神威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時谙一個激靈,眼尾上挑的鳳眼倏然瞪大,受驚的表情像隻炸毛的貓。
“沒什麼,”時谙下意識回答,後知後覺發現神威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她旁邊。
不對!他怎麼能動了?手下的實木陷入掌心,她身體後仰,有些發蒙:“你恢複好了?”
“你這麼驚訝幹什麼?”神威單手撐着臉,另一隻手拿着木棍去戳火堆,他言辭鑿鑿:“夜兔恢複能力很強不是很正常嗎?”
不,不要魔化尋常夜兔的恢複能力好嗎,隻有你才是特例。
時谙面無表情,心裡止不住羨慕,真好啊,她也想要這麼耐造的身體。
“你還沒回答我呢,阿伏兔他們什麼時候來?”
“他說,團長既然沒事那就先等等,畢竟這次傷員蠻多的。”時谙如實回答,接着補充:“哦,他還說,這話不要告訴團長,讓我隻用轉告你,他拼死也會立刻馬上趕到你的身邊的!”
“哇哦,好感動。”神威沒什麼感情的張口捧讀。
……
“你脖子上好像有髒東西。”
神威好像總喜歡冷不丁開口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時谙秀氣的眉毛擰起,半信半疑擡手在頸側摸了摸。
“沒有啊。”
并沒有摸到東西,時谙換了隻手摸向另一邊,很好,也沒有。
她觑起眼,咬了咬唇肉,紫羅蘭色的眼眸中滿眼寫着——解釋一下。
“啊,看錯了。”
道歉道得毫無誠意,時谙“唰”的一下站起,淺金色發尾随着她的動作在空中蕩起小小弧度,修長白皙的脖頸後側,在本人看不見的地方有一顆小小的淺褐色的小痣印在上面,一下就抓住了神威的視線。
她生硬的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團長你還是早點睡吧。”
說着脫下外套遞給神威。
神威:“...?”
神威眨眨眼:“這是?”
時谙淡定解釋:“你現在是傷患,傷口受寒可能會感染,要注意休息。”少說話。
最後幾個字她沒說出來,見神威沒動作,又動了動手裡的衣服。
“你對每個傷患都這麼好?”神威看着跳躍的火光,沒去接,也沒去看,嘴裡說着似是而非的話。
“怎麼可能?”時谙覺得有些好笑,她看起來像是很有善心的樣子嗎?
“哦。”
神威指尖在臉上輕點幾下,應聲站起。他身量比她高一些,骨架不大卻也比她寬厚,俯身靠近,火光照耀下,地上兩道陰影相互依偎。
時谙想逃離這突然變得逼仄的氛圍,她往後一退,腳後跟好像絆到了什麼,身體不穩向後仰去,手腕被拽住用力回拉,後腰也抵上灼熱的溫度。
時谙:“?”
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但站定後還是誠心誠意對神威說了一句:“謝謝。”
嗯,神色很平靜,眼睛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神威放開時谙的手,表情微妙,沒想到她是這種性格啊。
“這點寒氣是凍不死夜兔的,你還是留着自己蓋吧。”
時谙很想說,她不會冷,動動唇,卻還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