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我未能說出完整的話語，眼前這個曾經讓我既恐懼又渴望的存在，在這一刻，居然讓我感到一種奇怪的情緒，“你一直在關注我嗎？”我忍不住問，聲音充滿了怨怼。

他沒有立刻回答，向前邁出一步，我的手下意識抓住旁邊的燭台，害怕他突然攻擊，我不停地後退，凱厄斯就好像抓住了我的命脈，他太清楚我想要什麼了。

我丢出燭台，砰的一聲，燭台落在了凱厄斯原先的位置，而他整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面前，我上半身後仰，想要離開他，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處可逃。

血紅色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我，試圖将我拉入他的地獄，我咬緊牙關，偏過臉，毫不猶豫的綻放脖頸上的脆弱。

但是，凱厄斯洞悉了我的想法，他修長的手指擡起我的下巴，将我的臉轉向他，問出了我最想躲避的問題，“你在生氣，為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回答他，“我不敢。”我隻是讨厭他，讨厭他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不請自來，“你每次來找我不就是為了吸血嗎？吸吧，吸完告訴我殺死艾薇的兇手。”

他并未如我所料般露出獠牙，而是極其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肌膚上，最後還不是這樣，一隻吸血鬼，我能祈求什麼呢？

冰涼的唇瓣貼在我跳動的血管上，但随之而來的不是疼痛，凱厄斯的動作很輕，輕到這一個動作，像極了蝴蝶停留的瞬間。

我們保持着安靜的氛圍，雖然凱厄斯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但我知道，他的存在仍舊讓我的每一寸肌膚都感受到壓迫。

他的嘴唇依然停留在我的皮膚上，我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遲緩。

“你不害怕嗎？”凱厄斯的聲音讓我的心中掀起了波瀾。

我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定定地看着他那雙紅色的眼睛，裡面似乎有無盡的複雜與難以捉摸。我的心跳依舊在加速，但那種焦慮似乎在他那溫柔的觸感中消散了些許。

我輕輕甩開了腦袋，試圖掙脫那股讓我沉溺的情感，但最終隻是無力地垂下眼眸。

“也許我隻是好奇。”我終于開口，聲音比我預想的還要平靜，“好奇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靠得更近了些，我能感覺到他那冰冷的氣息吞噬着我的溫暖，我感受着那份逐漸彌漫的緊張與期待，凱厄斯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着誘惑，他說，“我在尋求一個真相。”

“你是把我當成替代品了？”我嫌惡的問他。

他沒能理解，于是我推開他的肩，打破了平靜，加重語氣，“你暗戀我的祖母，所以你來報複我，你想怎樣？你把我當作木偶嗎！那你錯了，我從來不會任人擺布。”

我倏地撲了上去，牙齒用力咬在他的脖子上，吸血鬼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皮膚，此刻卻脆弱得如同薄紙，一股濃烈的鐵鏽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我這一咬完全是下了死口，可那源源不斷湧入口中的鮮血，卻令我喉嚨發緊，一口都無法咽下，我推開凱厄斯，彎腰咳嗽。

凱厄斯發出幾聲譏笑，僅過了幾秒，我親眼看着他脖子上的傷口長出血肉，完好如初。“塞琳，過了幾個世紀的你還是這麼蠢。”

幾個世紀？

“我無心關注你的祖母是誰。”凱厄斯抹掉我唇角的鮮血，“你隻需要将自己藏起來，小心暗處的老鼠。”

我的大腦有些混亂，我甩開凱厄斯的手，走到鏡前，但凱厄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我身後，“這是你對我報複嗎？那你還差勁點，畢竟，我真正的報複還沒準備好。”

“你說幾個世紀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殺害艾薇的兇手是誰？你纏着我究竟為了什麼！”我猛地回頭質問他。“你就不能離我遠點嗎！我讨厭你讨厭你！”

門口傳來文森特關心的聲音，“塞琳？你怎麼了，我剛才聽見你的聲音了。”

凱厄斯好像想直接出去，我害怕他傷害文森特，于是拉住他的手，用盡了力氣，我的肩膀好像一下子就垮了，我用眼神示意凱厄斯别說話，大聲回應文森特，“沒事，我不小心把香水弄灑了，我換一下衣服就好。”

“好，那我先下去了。”

凱厄斯晃了晃手臂，冷冷的說，“讨厭我就别碰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松開他，在房間裡焦慮的踱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焦慮什麼，快要入冬的日子，我卻熱的發慌。

“我可以告訴你，但有個要求。”凱厄斯突然撇過眼沖我笑了一下，血紅的眼睛盯着我，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