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瑪又用力的砸了拳牆壁,這個洞更大了,她還掏出一個工具,直到這個洞能通過達瑞爾的身體,我就在後面輔助着他,把他送了出去。
“我是認真的,你不用擔心那群吸血鬼,他們現在正忙着處決叛徒,”維爾瑪快速的說,語氣沉重,“你還記得我救你那次嗎。我不求别的,塞琳,我隻求你能救下桑德,求你,桑德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并不是想背叛吸血鬼。”
我的大腦有些混亂,打斷維爾瑪,“停,我幫你,他們在哪,你現在就帶我去。”
維爾瑪立刻變成狼形,載着我和達瑞爾飛奔。
桑德應該就是維爾瑪的戀人,那個我在面包店偶遇過的吸血鬼,可我一直認為他是隻獨行的吸血鬼,沒想到他居然在冒着風險和敵對種族相戀,這太勇敢了,我隻能想到這個詞。
維爾瑪刹停,四周的煙塵籠罩了整個空曠的墓地,我咳嗽着,眼前一片灰白,像是無數雪花飄灑在空中,
維爾瑪嚎叫一聲,吹散了煙塵,使我看清在場的每一隻吸血鬼。
阿羅、馬庫斯,以及幾名衛隊成員。
他們每人臉上都好像戴着一張完美無缺的面具,維爾瑪的戀人,金發的吸血鬼被綁在十字架上,白雪映照在那些古老的墓碑上,吸血鬼的皮膚閃耀着刺眼的光芒,像一堆精心雕琢的鑽石藝品。
凱厄斯手握一根火把,看見我的瞬間瞳孔放大。
他的驚愕轉瞬即逝,一字一句說,“粗鄙的狼人,放開她。”
我停下咳嗽,讓達瑞爾站在我身後。
我剛想解釋,維爾瑪就張開嘴,鋒利的狼牙離我近在咫尺,她發出陣陣低吼威脅凱厄斯,“放開桑德,否則我殺了你的女人!”
“殺了她?”凱厄斯重複,他的聲音冷得幾乎能凍結空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維爾瑪的狼牙閃爍着冰冷的光芒,像是随時準備撕裂任何膽敢靠近的敵人。而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我清楚維爾瑪隻是用我威脅凱厄斯,并不是想真正傷害我。
阿羅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如果你還存在理智,就放開她。你想要的我們都可以答應。”
我不知自己該做出怎樣的表情,低着頭,如果凱厄斯知道這都是我的選擇,一定會比維爾瑪更想殺我。
阿羅按下沖動的、随時等待爆發的凱厄斯,揮手讓亞曆克松開綁着桑德的繩子。
幸好簡不在,她如果在場維爾瑪連威脅的時間都沒有。
桑德虛弱的倒在雪地上,維爾瑪壓低上半身,這是個攻擊的姿勢。
“好了,現在你可以放開夏普小姐了吧。”阿羅說。
聽見這句話,我擡起頭,本意是想看一眼桑德有沒有站起來,卻不小心和凱厄斯對視。
我跌坐在雪堆上,維爾瑪弓起的脊背在墓碑間投下扭曲的陰影,凱厄斯絲綢般滑膩的聲線裹着雪花飄來時,我正試圖用凍僵的手指撐起身體。
“别動。”
我的後頸突然泛起詭異的酥麻,凱厄斯遮住我的視線,雪粒在他睫毛上凝結成細小的冰晶,那對猩紅瞳孔裡翻湧的暗流幾乎要灼穿我的視網膜。
他凸起的指節籠罩住我的眼睛,維爾瑪和吸血鬼們展開了戰鬥,他們沒信守承諾,凱厄斯的速度如同幽靈一般,我的身體突然背叛了意志,融化在凱厄斯懷裡。
不能這樣,我的心裡念叨着維爾瑪她們的名字,我微微擡起下巴,咬住了凱厄斯的手腕。
他沒阻止我,但我的力道和撓癢沒有差别,我躺在他的臂彎,感到一股奇異的滿足。
達瑞爾的哭聲讓我恢複了力氣,凱厄斯的手腕流出鮮血,滴在了雪地上。
腐朽的氣息,混着他袖口若有若無的熏香鑽入鼻腔。
我的四肢突然有了力氣,我想要靠自己站起來,凱厄斯的一隻手牢牢放在我的肩上,我和他較勁。
“離我遠點。”那種奇異的滿足感消失,我感到一股震蕩着的力量,正在我體内循環。
緊接着,我就像被控制似得,兩種力量抗争,屬于我的力量獲勝,凱厄斯移開捂着我眼睛的手,入目唯有他慘白的肌膚和濃郁的鮮血,好幾個凱厄斯重疊到一起,無數道聲音在我耳邊回響,我尖叫一聲,感覺體内的力量沖破身體。
水波紋在空氣中顯形,我脫離了凱厄斯的掌控,飛了出去,背部重重砸在堅硬刺骨的雪地上,我的頭磕在了墓碑一角,溫暖的液體從我額角流下,疼痛異常,和随即如潮水般湧來的情緒混雜,讓我忍不住的慘叫。
同維爾瑪戰鬥的吸血鬼們聞到了我血的味道,他們紅色的眼珠齊刷刷的看向我。
這簡直是最糟糕的死法,凱厄斯捂着胸口想要站起來,看起來被我剛才的一擊弄的很嚴重。
我動了下,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