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現在是又想拿這個威脅我嗎，有本事就讓阿羅别和我說話啊，現在兇我算什麼？”我冷笑一聲。

“他比你認識的其他吸血鬼都要危險……”

“在我眼裡，”我打斷他，“你們都一樣。”

一樣自私，惡心。

我原本對凱厄斯的一點好感，都随着這次談話消失了。

他們說的确實有道理，我一個人類去哪都是送死。

但因為害怕死，就能眼睜睜看着一個族群滅亡麼，我不能。

我想起維爾瑪的話，女巫曾被聯合圍剿，這之中，是不是也曾有沃爾圖裡的手筆？

我用手指怼了下凱厄斯的傷口，“你早就好了吧。”

凱厄斯欲言又止。

“你要是真想保護我，就快點抓到傷害艾薇的兇手吧，就當我拜托你。”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面對他，倉促的轉身逃跑。

我用被子蓋住頭頂，好像這樣就能掩蓋我心中的難過。

時鐘滴滴答答的吵鬧讓我在快淩晨時才入睡。

太久的平淡生活，讓我幾乎忘掉死亡的緊迫感，我在夢裡的空白四處遊走，好奇的觸碰紙片一樣的牆壁。

“塞琳。”

我驚愕的轉身，一個瘦長的黑影在我背後。

“塞琳。”

它不知疲倦的念叨我的名字。

我猛然驚醒，看見站在床頭的凱厄斯。他低垂着眼睑，沒發現我已經醒來。

我還未從夢魇中完全脫離，胸口悶得厲害，腦海裡仍回蕩着那個低沉而詭異的聲音。我不清楚自己剛才的夢境究竟意味着什麼，但那個黑影喚着我的名字，帶着某種莫名的熟悉感，讓我毛骨悚然。

“凱厄斯。”我出聲，聲音有些嘶啞。

他微微一震，目光從沉思中回歸現實，緩緩看向我。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然而那雙眼睛裡似乎藏着某種複雜的情緒，掙紮不脫。

“你怎麼在這裡？”我撐起身子，警惕地看着他。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擡起手，指尖幾乎要觸碰我的臉頰，卻在最後一刻停住。他垂下眼睑，淡淡道，“你在夢裡喊了我的名字。”

我皺眉，試圖回憶，卻隻剩下那不祥的黑影和低語。“我記不清了。”我搖頭，試探地問，“你聽見什麼了？”

“隻是你的名字。”他淡漠地回答，目光掃過我的臉。

氣氛沉悶，我低頭看着自己絞緊的手指，心情複雜。凱厄斯并非一個會在意他人夢境的人，可他竟然會因為我夢中的呓語而站在這裡，甚至露出這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直到他終于打破僵局。

“對不起。”

凱厄斯在跟我道歉。

他在跟我道歉？！

我說不上來自己的表情，隻是一瞬間的詫異讓我擰起眉毛，凱厄斯大概被我的表情刺激到了，偏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