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至龍沉浸在樂曲裡,他閉着眼睛,手指有記憶一般流轉跳動。一曲彈奏結束,權至龍看着面前的鋼琴,輕輕的拂過所有琴鍵,手掌觸摸着鋼琴。
他摸到鋼琴側面某道熟悉的刻痕——那是他們第一次海外巡演前夜,三人用瑞士軍刀刻下的經緯度坐标。
……
大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太陽接過大聲手裡的吉他。
三種音色在冬夜裡纏繞攀升,當和聲從古董音響裡流淌而出時,三人都看到了那個擠在狹小錄音室的夜晚。
空調壞了,他們汗流浃背地分享着同一根冰棒錄和聲,還有勝利和top……
“下雪了!"大聲指着窗外驚呼。
雪絲從窗戶外飄進來,落在永裴收藏的老式麥克風上,飄在權至龍彈奏的手指上。
帶着涼意。
現實與回憶的重疊中,權志龍仿佛突然聽見了自己新歌的節奏。
他擡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永裴笑了笑,沉重中又帶着釋然而過,如同權至龍現在的心情一樣,撥開了濃霧。
權志龍随即哼出自己心裡所想的歌詞。
吉他不知何時換成了十二弦,權至龍清亮的音色穿透孤寂,譜出漸強的樂章。
吉他輕響,永裴手裡的混聲器沙沙作響,兩人跟着志龍的節奏彈奏,三人的聲音在雪野裡響起,呼吸在寒冷空氣中結成白霧,許久沒有停息。
雪花落在權至龍發梢,老挂鐘敲響十二下時,閣樓已變成創作戰場。歌聲在耳邊響起,心裡卻是許久未有的平靜和安甯。
窗外繁雜的聲音響起,永裴和大聲糾纏着癱倒在沙發上,志龍在睡意中掙紮,地闆上散落着幾人十幾歲到現在的歌詞曲譜。
陽光打在志龍的臉上,撓出一股癢意。大聲急匆匆的踩着散在地上的寫着歌詞的紙張,奔到廁所又回來。
驚擾起的志龍從沙發上坐起,他眼底帶着青黑,彎着腰撿起一旁的新歌詞,抱在懷裡,接着又陷入了夢鄉。
“怎麼樣?”
“還沒有收到回複嗎?”大聲和永裴湊在跟前問。
把昨天的音頻作為歌曲demo,郵件發給了公司,還沒有回應。
志龍合上了電腦屏幕,寬慰的笑了笑說:“今天不是上班時間,回複應該是要晚一些的。”
“就算是被否認回來,還是會有更改的餘地。”
“嗯,好吧。”大聲點了點頭。
“為什麼,突然這麼有信心了?”永裴眯着眼睛,輕輕笑了笑。
“不知道,不過有信心是好事不是嗎?”
叮——"
微波爐解凍提示音打破了思緒,姜大聲端出烤得滋滋作響的明太魚幹。
權志龍撕下魚皮,纖維斷裂,魚肉帶着清脆的鹹香的海風味在口腔漫開。
“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權至龍在心裡默念。
挫折我時常經受不是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權至龍勾了勾唇說。
“突然這樣,你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把。”東永裴頓了頓又說:“不過能讓你這麼有活力的,一定是個好的刺激。”他抛起手裡的橙子,看了權志龍一眼,笑的饒有意味。
“當然是靠我們的心意了。”大聲擠了擠眼睛笑着說。
權志龍清咳一聲,正想着怎麼繞開這個話題。
永裴咚的一聲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
“啊?做什麼啊,我又不會生氣的。想攔着我嗎?”孝琳看着跑到她身邊的永裴說。
太陽撓了撓頭,有些慌亂的解釋:“阿尼。東西太亂了,怕你不小心受傷了。”
“好了,我要出門了,不打擾你們了。”闵孝琳被自己老公的發型和奇怪造型的衣服逗得笑了,親昵的在他臉上落下一吻,随手理好了皺的亂七八糟的衣領。
一旁的大聲捂了捂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對我漏出縫隙來看。
她朝着幾人擺了擺手,轉身出門。
大聲看着兩人的互動,重重歎了一口氣:“啊,你們實在是太殘忍了。”
權至龍看着兩人親昵的動作,不禁有些發愣,直到大聲搖着他的肩膀,哭訴:“幸好還有哥你陪着我,他們夫妻太殘忍了。嗚嗚——”
“他們看起來很幸福嘛。”權至龍小聲說。
“那是當然了,永裴哥,每天都是被美味幸福的投喂。真是讓人羨慕啊。嗚嗚嗚——”
永裴:“……”
好吵……
權至龍的看了看大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了,房子住的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什麼房子,你們背着我又偷偷做了什麼啊?”大聲聽見兩人的話,又開始了。
“你快點吃點東西吧。”永裴忍無可忍的“投喂”了大聲一個醬餅。
大聲有了吃的,總算是終于又恢複了安靜。
志龍點着頭說:“才剛住進去,不過感覺很好。”
“那就最好了。”
帶滿滿的吃的東西,幾人走出門,大聲摟着兩人的肩,笑眯了眼:“啊我走這邊了,goodbye——”
“路上小心。”
“注意安全。”
東永裴和權志龍囑咐着大聲說。
“哥,你也注意安全。”權志龍轉過身摟過東永裴的背。
“你也是。”東永裴輕拍了拍權志龍的背。
道别的兩人轉身走向了同一個方向,邁着步子的腳愣在原地,對視一眼,權志龍說:“你也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