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玩家,果然還是有差距,他看着明奚的臉,心想這個問題換成這丫頭問的話,她肯定還會追問一句——
你暗算完别人之後,還能召喚你的綁定角色嗎?
或許還有其它的問法,總之一不小心就會被套話,有的時候還要去回想前面撒了什麼謊,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謊話能不能圓的上。
越來越麻煩了,90天才過了3天而已,這個任務未免太困難了。
啊,好後悔。
他為什麼要接這個單人任務啊。
總不能為了任務連殺她90次吧。
想想都不可能了。
裡弗斯一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握着匕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試圖理清腦海中混亂的思緒。
砰砰!
兩顆小石塊被人踢到腳邊。
“動手啊,愣着幹嘛?”
裡弗斯搖了搖頭,看了眼手中的匕首,又眺望看向遠方晨曦酒莊的方向。
沉吟片刻後,像是有了主意,緩緩道:“扔河裡吧,等她飄到晨曦酒莊的時候,大概也淹死了。”
“費這種勁幹嘛!直接給她一刀不就行了。然後你就像昨天一樣,送她回去,讓她再欠你一份恩情......”
黑袍男子表示不理解。
裡弗斯不知道該跟他怎麼解釋,隻能扯謊道:“你忘了,我昨天綁定了審判官,今天動手殺人...萬一觸碰什麼規則,不就廢了。”
“停。少在這裡給我曬歐!找揍嗎你。”
聽出了對方語氣裡的咬牙切齒,裡弗斯立馬閉了嘴,心想又一個歪小保底的。
對方隻是罵,但也沒有阻攔,像是默認了他的提議。
得到肯定,裡弗斯彎下身,下巴擡了擡,說:“搭把手,我跟你一起擡她過去,到了地方,你來扔。”
“少命令我。”說歸說,黑袍男子還是伸出了手。
他沒有再提出用武器,畢竟昨天那波自動治療,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也是驗證了裡弗斯的話。
——被召喚的角色,确實保留了一定的職業特性。
“呵!”強烈的怨念如同毒蛇一般盯上了裡弗斯的後腦勺。
裡弗斯雖然有所察覺,但他根本不敢開腔應聲,隻不過距離河邊還有一段距離,他想趁機收集一些情報,終于還是開了口,問: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帶這麼多愚人衆來蒙德,是來做什麼的啊?”
“完成任務啊,問的什麼廢話!”黑袍男子沒好氣的回道。
“完成任務要帶那麼多人嗎?”裡弗斯悻悻的笑了一下後,還是不放棄的問了一句,他是不信這個說辭的。
“人多不好嗎?不懂什麼叫人多勢衆嗎?還有你究竟想問什麼,直接問,别在這磨磨唧唧的,這麼涼的風,舌頭都要凍僵了。”
黑袍男子逐漸不耐煩。
裡弗斯也沒再廢話,快速問:“你的個人技能是什麼,怎麼沒見你用過?”
“問這個幹嘛?!你不會是不忍心算計她,準備算計我了吧......”
“你又不能複生,也不會重置記憶,我算計你有意義嗎?”裡弗斯無語解釋一句,心裡腹诽——算計一個隻能次抛的炸藥桶,我是瘋了嗎?
“嗯......百發百中......”
“哦,挺好,适合用槍的人。”
我信你個鬼,迪盧克的衣角都沒沾到,還百發百中呢。
察覺對方是一句實話都不想說了,裡弗斯也閉上嘴,他也覺得風挺冷的。
一路無話。
等到了瀑布邊,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黎明前的雪山靜谧如畫,此時卻不得不被兩個煞風景的人打破。
撲通!
重物落水,詩畫般的清晨終是泛起了陣陣漣漪。
***
好冷。
好難受。
明奚感覺今天的夢太難受了,沒有任何空隙的寒冷覆蓋,真心讓她體會了一把如墜冰窖的酸爽。
毯子......毯子......
她拼命的扭動身體,試圖拯救一下即将凍僵的自己。
“别亂動了,這裡沒有毯子。”
沒有毯子,有什麼?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一股宛若冬日溫泉般的暖風憑空出現,繞着她的身體環繞旋轉。
頓時冰消寒散。
嗯?誰在說話?
直到寒意徹底消散,明奚才終于意識到問題。
我房間裡有人?
想睜開眼,但怎麼都睜不開。
誰?是誰?
“你先回答我,你是誰?和那個盜...寶團...的騎士......”那人再次開口,聲音逐漸模糊。
我是你奶奶!
你一個入室的...偷東西就算了,還聊上天了?
他不會是想問我的銀行卡密碼吧......
明奚心裡突然一咯噔。
不行,不行!!!
這一定是夢!
醒——
趕緊醒——
這夢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