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胧月手指梳理着對方長長了的頭發,動作輕緩而又小心,自然的将話題扯開:“是因為這段時間太累了嗎?真是的,泉奈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多關注一下自己的身體啊。”
她的哥哥就是這樣别扭又沒辦法讓妹妹放心的存在,就是這樣需要妹妹去好好照顧的人。
嗯,不管哪一個都是。
宇智波胧月湊過去,仿佛是小動物互相安慰一樣輕輕蹭着哥哥的臉,就像是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泉奈哥在聽見有關斑哥的問題時會全身都僵硬起來,無聲的将所有話題略過。
她隻是在最後直起腰,伸出手摁在了面前哥哥的眉心上,一點點的試圖撫平對方皺起的眉。
“哥哥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會感覺到自己是個非常失職的妹妹,是個沒有照顧好哥哥的無用的妹妹。
——
毛毛被捋順,浮躁的情緒被徹底安撫,在最後宇智波泉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并且在拆開禮物後将宇智波胧月抱起來轉了個圈。
甚至在宇智波斑回家時,宇智波泉奈還幫着宇智波胧月一起唱雙簧般捏着泣音哭訴大哥竟然沒有在家裡等妹妹回來。
“嗚嗚嗚,斑哥真的好過分,可憐的弟弟妹妹就像是地裡沒人要的小白菜。”
捧讀式念出台詞,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在看到自家斑哥露出窘迫的表情後終于雙雙破功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兩個真是……”
宇智波斑氣結,一頭黑短炸豎起像是炸了毛的貓。
偏偏這會兒他心裡清楚自己理虧,于是隻能原地跳腳,在心中揪住頭發抓狂該怎麼哄弟弟妹妹度過這一劫。
“好吧好吧,原諒斑哥了。”
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泉奈笑着湊了過去,大度的表示他們兩個是成熟的弟弟妹妹,自己能哄好自己。
一旁看着的宇智波田島無奈搖頭,覺得他這個大兒子是真的沒救了,身為哥哥卻被下面兩個小的拿捏得死死地,這輩子怕不是都要翻不了身。
不過宇智波田島轉念又一想,族裡好像大部分人都這德行,于是他又釋然了,心裡想着這大概也算是一種家族傳承。
害,我們姓宇智波嘛,這很正常。
‘而且斑拗不過泉奈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宇智波田島回憶着自己從泉奈口中得到的有關斑在外交友的消息,越發覺得眼前幾個小孩的相處沒毛病。
當然,對于這件事他心裡也已經有了決斷。
臨近入睡時,宇智波田島突然叫住了他的兩個兒子。
宇智波胧月見此倒是沒說什麼,乖乖的回了自己房間,心裡還在豁達的想着父親大概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哥哥們,又或者是要處理兩個哥哥之間鬧得矛盾。
‘怎麼想今天泉奈哥不對勁都是因為跟斑哥起了沖突。’
不然泉奈哥怎麼會在她提起斑哥時反應那麼奇怪?
雖然看斑哥的表現像是沒有意識到泉奈哥在跟他鬧别扭,不過有父親在的話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抱有着這樣的想法,宇智波胧月非常的樂觀。
直到她第二天發現家裡三個人全背着她跑路消失,而且還是穿戴盔甲帶着武器一起消失的那種。
宇智波胧月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宇智波胧月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給父親和兄長們的愛過了火,導緻這會兒他們搞家庭團建不帶着她。
于是宇智波胧月扭頭順着蹤迹追了上去。
‘去他的溫柔理解乖巧懂事!’
别跟她說他們其實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她不傻,現在猜得出來昨天泉奈狀态不對勁應該是遇上了什麼棘手的問題,而且從今天族内無人被驚動的情況看這件事還是她自己家的家事。
所以這會兒事實就是,她家裡出事所有人都瞞着她!所有人!
已經跑到了族地外,隐隐約約能夠看到父親和哥哥背影的宇智波胧月隻覺得一口氣憋在了胸口差點沒把她給氣昏。
她人生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暴跳如雷,也是頭一次升起了想要揍自己家裡人的沖動。
‘冷靜。’
宇智波胧月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面告誡自己:父親和哥哥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會兒父親和泉奈哥隐蔽了起來,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行動和計劃要實施,她貿然沖出去隻會拖後腿添亂。
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知道,現在也不方便過去,那麼就藏起來旁觀,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話,她才能等事情都結束後回家,跟父親和哥哥們好、好、算、賬。
火速計劃好了一切,宇智波胧月便控制着放輕了呼吸聲,一點點消抹自身的存在感。
隻是在做這些潛伏準備時她總有種奇怪的感受,一種催促着她朝對面奔去的沖動在胸口發酵。
宇智波胧月不自覺蹙眉,強行壓下了這股奇異的感覺,平息心緒後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順着心意繼續前行。
她想繼續向前,想搞清楚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她也想搞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非去不可”的沖動,為什麼身體和下意識渴求前進的反應如此的奇怪。
壓低身體弓起背,宇智波胧月像是一隻潛伏的貓一樣無聲的靠近現場,卻又很好地把控住了距離,綴在一個安全而又能夠充分觀察到情況的絕佳位置,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宇智波田島、宇智波泉奈和對面的千手佛間與千手扉間沒有發現。
緊張的蹲伏在不遠處的宇智波和輝等一群人也沒發現。
唯有千手梁間驟然擡起了頭,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她所在的方向。
這一刻,他的心髒劇烈跳動的像是要自血肉與骨骼下躍出并奔赴向他思念的靈魂歸處,就連呼吸也在這個瞬間停滞,讓他頭暈目眩得無法思考任何事情,腦子裡面隻有一句聲音在轟鳴回蕩。
‘妹妹出現了。’
他的妹妹來了。
他的妹妹就在這附近。
兩人冥冥之中斬不斷的靈魂之間的牽引告知了千手梁間這個驚喜,驟然而至的喜悅壓垮了一切理智,被放縱的本能占據主導權,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
千手梁間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悄然而又無聲的離去,跟随直覺的指引向着他缺失的半身所在的地方靠近。
撥開阻擋在面前的一切障礙,随着距離的縮短千手梁間心跳的越發劇烈。
無法思考,無法停下腳步。
仿佛是殘缺的靈魂在不斷地嘶鳴哀嚎與渴求,一直壓抑着的情緒奔湧而出把理智沖擊的粉碎,千手梁間渾渾噩噩間覺得眼前整個世界都在扭曲倒轉,腳下踩着的是懸浮而又不真實的幻象皲裂地塊。
直至視線捕捉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直到他伸出去的手觸碰到了真實存在着的身軀。
在那一刻,千手梁間感覺眼前的世界重新有了色彩,自己殘缺的部位被補齊,靈魂獲得了安甯。
他切實的感覺到自己真實的活了過來。
千手梁間伸出手,将人死死地鎖在懷裡,像是要把彼此的骨血就這麼融在一起,也像是要把丢失的另一半吞吃入腹徹底杜絕再次分離的可能。
他低下頭将臉埋入妹妹的頸側,唇齒幾次開合,無數的話堆積在舌尖,最終也隻是長長的、幽幽的歎息。
“找到你了。”
從今往後他絕對不會再松手,也絕對不會讓兩人再分開。
他絕對不會再把妹妹弄丢。
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