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系統都快被他腦海裡無能狂怒的火燒成灰了,着急忙慌道:“熄熄火,你不是真的狗,不要和狗扯頭花。”
“……我沒有。”淩塵嘴硬,不過也确實意識到自己不能和一隻狗一般見識,悻悻地趴下身。
那邊,趙辭鏡還在和小姑娘聊天:“它幾歲了呀?”
“快兩歲了,”小姑娘說,“小時候還更聽話些,長大後反而越來越調皮了。你這隻叫什麼名字?”
“它叫搖搖,應該是一歲半……”
淩塵趴在一邊,隻覺得越聽越難受?
什麼話要講這麼久?
不是說出門是來溜他的嗎?
淩塵已經選擇性遺忘了趙辭鏡其實一開始想要見的是現男友,薩摩耶固執地張嘴叼住趙辭鏡的褲腳,想把他給扯走。
更令狗生氣的是那位邊博士。
“這個人摸得狗好舒服……”趙辭鏡一邊說話一邊撸狗,邊博士眯起眼睛,看上去被摸得十分惬意,一隻耳朵豎着聽人類聊天,“好像還很大方,他家狗半夜去廚房偷吃打碎了碗都不生氣。我決定等下就跟着他走。聰明的狗要學會為自己挑選主人。”
淩塵:“……”
淩塵:“???”
誰允許你挑選主人了?
誰允許了?
薩摩耶毫無預兆地大聲狂吠起來,沖着邊牧龇牙咧嘴。
“汪汪,汪!”
旁邊聊天的兩人停下了,邊牧被兜頭噴了一臉口水。它一臉莫名地看着突然發瘋的薩摩耶,忽然露出鄙夷的眼神。
“有這麼好的主人還情緒這麼不穩定,”它鼻孔朝天,眼睛斜着看向薩摩耶,“一點都不如我乖巧!”
瘋狂薩摩耶:“……”
邊牧甚至還趁機搖着尾巴欺身而上,蹲在趙辭鏡腳邊眼巴巴地看着他。又主動躺倒在地上展現自己腹部柔軟的白毛和任撸任抱的特性。
它真正的主人都看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吃裡扒外的家夥!”
邊博士厚着臉皮不為所動。
薩摩耶不甘示弱,一屁股把它擠開了。兩隻狗搶着在趙辭鏡面前賣萌,一時場面頗為混亂,趙辭鏡表情空白,不知道自己怎麼搞出了這種修羅場。
事情以趙辭鏡決定為薩摩耶戴上狗繩,提前帶它回家告終。
被主人親手戴上狗繩的薩摩耶得意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一臉睥睨地看着手下敗将邊牧:不管怎麼樣,他還是隻會帶我回家!
薩摩耶得意得走路都雄赳赳氣昂昂,直到聽見系統幽幽歎了口氣:“唉,最終還是和狗扯起了頭花。”
“……”淩塵猛然一清醒,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你告訴我我的神智會受到這具身體的影響和同化。”淩塵冷靜開口。
這樣他就有理由欺騙自己剛剛的行為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了,快說啊!
系統:“很遺憾,并不會,你就是你,就算和狗扯了頭花還是你。”
“……”
“崽啊,争口氣吧,”系統的語氣恨鐵不成鋼,“你得有點正宮氣場。”
淩塵:“……”什麼東西啊!
經過一番系統的打擊,薩摩耶的表情魂不守舍。
不過因為視角原因趙辭鏡看不見它垮着張狗臉,他隻看到前面小巷子裡剛剛發生過群毆的現場,蕭苟又在那裡扒人家褲子。
“……”這人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幸虧小時候沒有扒過他的。
出于覺得自己應該在朋友幹壞事時離遠一點以保持體面的想法,趙辭鏡想繞路過去以免被蕭苟發現。
然而蕭苟還是看到了,還沖他招了招手:“小鏡——過來呀。”
“……”趙辭鏡隻好牽着狗走了過去。
一人一狗站在牆根邊罰站一般,看着蕭苟手腳飛快地扒人褲子。
他幹這事顯然很熟練了,一抓,一拉,搜一遍,然後扔到旁邊的褲子堆。上次那位秋褲幫大哥的央求顯然沒被他聽進耳裡,這次大家雖然沒人大夏天的穿秋褲,内褲上印着的還是一溜兒喜羊羊或派大星,顯然又是秋褲幫,可以說幫風非常統一了。
等蕭苟忙完,趙辭鏡和他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由得問:“你為什麼非要扒他們褲子,直接搜口袋不就行了嗎?”
“不一樣的,”蕭苟說,“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沒做過什麼壞事,就總被我扒褲子,覺得我有點過分?”
趙辭鏡撓了撓頭:“倒也沒有……”
其實的确有點這種想法,但不能直說。
畢竟在他眼裡,秋褲幫的人也不算罪大惡極,何必糾纏着不放。
“其實他們說是小混混,實際上就是在街巷間到處亂竄受保護費的,”蕭苟忽然解釋,“經常向學生敲詐勒索,收不到錢就扒人家衣服褲子,害得人家在廁所裡不敢出來。這群人在派出所都挂了名的,是真正的惡人。”
蕭苟低着頭:“你還記得小時候南城那夥人麼?他們比那群小孩年紀更大,手段也更多,老師管不了,家長管不住,就讓我來幫他們管。”
趙辭鏡當然記得當年那群小孩,在他們的家長父母眼裡是可愛的孩子,在被欺淩的自己眼裡是張牙舞爪的恐怖惡童。
也許在被小混混們敲詐勒索的人眼中,秋褲幫也是這樣吧。
隻是因為他們打不赢蕭苟,才會顯得有些滑稽可笑,實際上還是違法犯罪的團夥。
蕭苟的做法也無非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其實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但蕭苟沒有說。
“不過……你還是回學校好好讀書吧,”趙辭鏡有些擔憂,“為了這些人耽誤前程不值得。”
蕭苟看着他,有點驚訝:“啊?沒有耽誤,我還在讀書呢。”
“……你不是退學了嗎?”
“誰說的,”蕭苟笑了笑,“我上學期期末還進步了不少。”
“你自己說的啊,上次你還說來魚尾市是為了創業。”趙辭鏡瞪着他。
“課餘時間創業嘛,”蕭苟說,“豐富生活,陶冶情操。”
“……”
趙辭鏡消化了一會兒這個事實,問:“你怎麼來魚尾讀高中?”
“其實我的籍貫就在魚尾這邊,”蕭苟低着頭,“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母親前兩年去世了。我爸在魚尾市,我就來這邊讀。”
“哦……那你中考成績一定很好。”不然魚尾一中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還行吧,擦線進去的。”蕭苟說。
“對了,你在魚尾一中讀,有沒有聽說過淩塵?”趙辭鏡忍不住問。
薩摩耶聽到自己的名字,耳朵唰的一下立了起來,眼睛滴溜溜地轉。
“淩塵啊,”蕭苟笑了笑,“很有名的,理科年級第一的大學霸,總分七百多,高一入學起就沒掉下來過。”
魚尾一中是高一下學期分科,所以是七百五的總分。
“不過他最近好像出事了,我也是聽說的,見義勇為被大貨車給撞了,現在生死不明。”
趙辭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