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120!”
“公共廁所裡有水,快給他潑一點!”
“這……這還能活嗎?”
“……”
阿浮拿着冰淇淋從奶茶店出來時,剛好見到了劉總被火燒成骨架子的一幕,空氣中蔓延着脂肪燒焦的惡臭味,他手中的冰淇淋徹底不香了。
風一吹,骨架子就變成了一地的灰燼,唯一幸存的隻有一條黑色領帶。
薩米爾大仇得報,哼了一聲,見阿浮跟伊梵在一起,看樣子也不需要他送他回去。
想着沒自己什麼事了,薩米爾悠悠然地轉身離開。
隻是他剛走,一隊軍人急匆匆趕來封鎖了現場,将附近的群衆全都疏散,其中一部分拿着重裝武器的軍人如臨大敵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領帶。
“是B級詭異。”
拿着探測器的研究員凝重地告訴帶隊長官。
長官:“加快疏散人群。”
而劉總的保镖們留了下來,七言八語地跟他們說着劉總是被領帶勒死的,火也是從領帶上冒出來的。
阿浮和伊梵随着人群往外走。
阿浮第一次看到死人,脆弱的小心靈受到的沖擊有點重,冰淇淋也不吃了,恍恍惚惚的,明顯被吓得不輕。
融化的冰淇淋順着小手滴落在地,阿浮也沒有管,但他平日裡是最愛幹淨的。
伊梵在阿浮面前蹲了下來,把他手中的冰淇淋,丢到垃圾桶中,從助理那裡要來濕紙巾,仔仔細細地給他擦了擦小胖手。
阿浮吸了吸鼻子,“二伯,那個叔叔……死掉了嗎?”
“嗯。” 伊梵沒有瞞他,“死掉了。”
阿浮對死亡沒有概念,卻先一步目睹的死亡的過程,凄慘的叫聲,燒焦的氣味,發黑的骨頭架子……小家夥打了個寒顫,主動伸手跟伊梵要抱抱。
但轉瞬之間,阿浮落入另一個熟悉的懷抱。
“爸爸……” 阿浮看着郁儀玄時,哇地一聲抱住他的脖子,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火……火呼啦啦……叔叔死掉了。”
郁儀玄在心裡把薩米爾罵了個狗血淋頭,安慰着不安的小崽子,“沒事,火不會燒到我們家阿浮的,不怕不怕。”
待在爸爸懷中,阿浮心中的害怕少了許多,他蔫哒哒趴在郁儀玄肩膀,悶悶地嗯了一聲,餘光中,阿浮看見一條黑色的領帶直奔自己而來。
阿浮睜大眼睛,在小徐助理的驚呼聲中,火焰圍成一個圈,将他們他們三隻詭都困在裡面。
領帶漂浮在半空中,皮革上浮現出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直直盯着阿浮。
阿浮仰着腦袋看着它,睫毛上挂着淚珠,他很害怕燒黑的骷髅架子,但對于這個罪魁禍首,他反而沒有多少畏懼心。
阿浮指着領帶,說道:“爸爸,它來找窩們。”
伊梵淡淡地看着這條領帶,“應該是阿浮身上有薩米爾的氣息,它來找它的締造者。”
領帶圍着阿浮轉來轉去,似乎在感知他身上的氣味,往他身邊湊了湊,阿浮抿着唇,讨厭它身上的焦臭味,大着膽子把它推開。
郁儀玄有意想要鍛煉一下阿浮,靜靜地看着他們,沒有出手。
終于,領帶認出阿浮不是薩米爾,尾部氣憤地重重抽打了一下空氣,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
呦呵,還敢在他們面前示威?
郁儀玄樂了,把小阿浮放在地上,指着領帶:“寶貝,上去給他兩巴掌。”
阿浮:“?”
伊梵也鼓勵阿浮:“放心,有我們在,它不敢還手的。”
可阿浮根本不會打架,郁儀玄手把手,現場教學,“你就讓你身上這些亮晶晶的點點放出來,讓它們去打它。來,試一下。”
阿浮試探着放出光點,金燦燦的光點漂浮在空中,在阿浮的指引下慢吞吞朝着領帶飄去。
領帶不以為然,在碰到這些小光點時,皮革上被燒出一個個小窟窿,疼得它不斷翻滾躲避。
郁儀玄鼓掌:“阿浮真棒。”
阿浮藍眸一亮,拾起信心,主動上前一步,更多的光點從他體内溢出,加入領帶的追逐隊伍。
領帶到處亂竄,沒一會兒就變得破破爛爛的,它惱怒地看着阿浮,B級詭異已經有了智慧,它慢慢引誘着阿浮一步步遠離郁儀玄和伊梵。
但阿浮隻顧着仰頭看領帶,沒注意腳下的路,一不小心踩在碎石頭上,隻來記得發出哎呀一聲,一屁股摔在地上。
領帶開心地搖着尾巴,明顯在嘲笑阿浮。
驟然之間,一隻隻通體晶瑩的透明鳥兒出現在半空,每一隻都拖着華麗尾羽,翅膀揮舞間璀璨光點緩緩掉落。
它們從四面八方飛來,朝着領帶詭異一擁而上,領帶詭異無從躲閃,在接觸到它們的瞬間化作齑粉。
在看見這些透明鳥兒散開成光點時,郁儀玄難以置信地睜大眼,呆愣看着天空,也就忽略了還坐在地上的阿浮。
阿浮被一雙輕柔的手抱了起來,發絲輕撫過他的臉龐,小家夥對上一雙熟悉的湛藍色眼眸。
看着精緻明豔的青年,阿浮愣了片刻,随後莫名感到一陣委屈,他嗚咽一聲抱住青年的脖子,含着哭腔喊了一聲:“爸爸……”
黎昭抱緊阿浮,嗯了一聲回應他。
但一旁的伊梵見黎昭的臉色有點不對勁,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有主動上前去打招呼。
而郁儀玄已經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展開雙臂,就要跟黎昭來一個愛的抱抱:“媳婦!我好想你!”
“誰是你媳婦,我認識你嗎?”黎昭躲開他的手,眸光冰冷,冷笑了一聲:“阿浮,跟這個叔叔說再見。”
郁儀玄:“……?!”
不是,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他腦中靈光一現,剛才阿浮不小心摔在地上,而那隻領帶詭異得意洋洋地在半空中嘲笑。
換成老婆的視角……那豈不是他這個當爸爸的放任兒子被欺負,站在一旁看戲?!
郁儀玄驚得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