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置畑中秀一的問題暫時擱置,但回家探望一事卻擺上日程。
五條悟問:“你發現了嗎,伯母沒有問你弟弟的事情诶。”
藏馬:“……”
違和感就來源于此,他拒絕去猜測其中的可能性,生硬地轉移話題:“先考慮怎麼控制輿論吧。”
五條悟不依不饒:“伯母會不會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啊。”
藏馬:“……”
藏馬忍無可忍:“夠了,閉嘴。”
五條悟驕傲地揚起下巴,勾嘴笑了,逗藏馬還挺有意思的。
醫務室不歡迎兩人不務正業,在暫時安頓了畑中秀一後,藏馬先走一步,五條悟則接到了高層的會邀。
出了“妖怪襲擊”這麼大的事情,高層首先要做的當然是判斷此事對咒術界的影響,作為當代咒術屆最強的五條悟是他們約見的第一個人。
而五條悟在看到一個個躲在“門”後的高層後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知道我最喜歡哪種甜品嗎?”
正對着五條悟的“門”後傳來不屑地質疑:“這與今天要讨論的事情有何關系?”
五條悟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冷冰冰地反問:“對啊,所以妖怪的事情和你們有何關系?”
“你!”坐在另一側的清原氏怒不可遏,“五條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五條悟輕松地擺擺手:“不要這麼激動,我是什麼性格你們還不了解嗎?”
他噗嗤笑了一下,語氣瞬間從戲谑變為冷淡:“況且,還不如先談談在你們手上失蹤的雷刹是怎麼跑去襲擊醫院的。”
坐在正中間的源氏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是我們的過失。”
他大大方方地承認,但又顯然不願意多說。一時間其他高層竊竊私語,由特殊咒術構建的會議室變得“嘈雜”了起來。
高層之間也是派系林立,有反對五條悟的保守派,就有支持他的激進派,還有常年屍位素餐的中立派,他們集中起來将視線停留在五條悟身上,其中的貪婪、窺視、防備與利用昭然若揭。
五條悟已經習慣這種的對待,他從不期待,所有亦未曾有過失望,他想的隻是,這群爛橘子到底有完沒完。
嘈雜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特殊咒術的加密功能,導緻五條悟并不清楚他們究竟在争論什麼,他站得有點久,稍稍移動了一下重心,短短一秒後宣告耐心告罄。
五條悟:“你們不會以為現存在職咒術師的人數,在面對咒靈時是綽綽有餘的吧?”
五條悟的聲音打斷了高層們的争執,他們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了五條悟身上,這個當今最強咒術師不耐煩地踩了踩地面,發出笃笃的聲音。
在職術士不過數百人,而全日本的咒靈數以萬計,加上普通人層出不窮的想象力,咒靈的數量幾乎是以幾何級的方式增長,這已經是擺在咒術界面前最大的難題。
“咒術界對付咒靈都已經疲于奔命了,難道還要将視線投到妖怪身上嗎?”
他的話立刻迎來了反駁。
“難道要無視這樣的威脅嗎?”
“所以呢?”五條悟打斷,“讓我聽聽你的想法?”
他沒有使用敬語,當代禦三家之一的家主平靜地伫立在咒術界高層面前,從儀表到姿态均無懈可擊,他重複:“你的想法?”
“呃……”發出質疑的人是高橋,他是激進的改革派之一,但在具體的政治主張上與五條悟并不一緻,他一方面尋求禦三家的支持,一方面積極推動破除禦三家勢力的政策,他遲疑了片刻,說道,“首先需要建立特别行動小組針對此次事件做出調查。”
他的建議迎來幾道附和的聲音,但五條悟無視了他們:“所以我說,你們先調查一下‘在你們手上失蹤的雷刹’啊。”
他故作誇張地說道:“你們不會心裡有鬼不敢查吧?”
“門”後再次傳來激烈的争執聲,這是早就可以預料到的局面,高層們隻有在面對五條悟的事情上勉強能統一戰線,而妖怪的事情牽扯到另外的利益。
五條悟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将視線從妖怪身上移開,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非常不希望高層們在妖怪的事情上把手伸得過長。
如果人類的事情也能像妖怪們那樣通過打架解決就好了。
思索片刻,“門”後的嘈雜聲遠去,源氏咳嗽了一聲。
“五條悟,你的看法是我們不需要去管妖怪?”
五條悟反問:“我的看法重要嗎?”
“當然。”源氏不假思索地回複,他身子微微前傾,“至少對我來說,很重要。”
五條悟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嚣張到滿世界找架幹的問題兒童了。他冷靜、敏銳、心思缜密,他從高處俯瞰整個咒術界。
“那我就告訴你們。”他咧開嘴笑了,“别不自量力地找妖怪麻煩,也别自作聰明地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