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忘了她呢。

那是她的唯一心動了，在這慘淡世界裡唯一的為她跳動的心跳，李沫。

是了，是李沫。

曾經描摹過千百遍名字的，光是想起來就足以讓人臉紅的。

李沫。

她現在又在哪裡？

岑剪秋眼前眩暈，世間的一切又模糊起來，為什麼想不起來了呢，明明是李沫啊。

太陽的光照到了岑剪秋的腳邊，她往前踏一步，暖意傳入全身，意識開始清醒，眼睛裡倒映分明的建築，周圍的房屋正在緩緩的，如同被她在病房裡扔掉的紙張一般掉下去。

李沫死了。

岑剪秋的眼開始迷茫，腦海裡浮現出李沫死前的畫面：被石塊砸到變形的臉，是李沫的，她用盡全身力氣拿起手機笑着為自己記錄下了滿是血污的生命終點照。

岑剪秋的頭微微向右靠，似乎是沒有辦法理解那些複雜的扭曲變化的東西。

“再見，再見，再見。”

重複着的聲音，發黴又新生，如密密的蠶絲鑽入岑剪秋的耳朵，然後她站起，向前，跨步。

……

奇怪，怎麼不疼呢。

天好像還沒亮，是手機屏幕在亮吧。

不管了，先睡一覺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