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系統!!!!”
楊樂微緊閉雙眼,倒吸了一口氣,生怕齊之川湊過來沖動之下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舉動,結果不想,那人的鼻息隻在面前停留了片刻,就抽離而去了。
楊樂微睜開眼睛,對上他的笑眼盈盈。
齊之川這人明明天天叫着自己“哥”,但是怎麼每次看他的眼神中,都飽含着一種好像養大了個孩子,“吾兒初長成”的成就感和寵溺呢?
“哥為什麼閉眼睛呀,想我親你嗎?”
“齊之川,你小子是不是以下犯上?”
“哥為老不尊啊。”
楊樂微歪着頭,抱起手臂,裝的一副很兇的樣子,實際上心裡倒是被他逗笑了。
齊之川吧,你要是說他會,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有什麼說什麼,倒也不像是那種很會這方面的人。
但你要說他不會呢?他這直球,可比隔壁班的小女孩兒要命壞了。
他現在終于明白當時趙昭那句話了,真是“直球是男人最美的嫁妝”啊。
“好了,你就别拿我開玩笑了,今天也晚了,我得回去...”
“回哪兒?宿舍嗎?”
楊樂微看了他一眼,剛想拿手機,忽然想起來自己看着齊之川廚房發呆的時候,好像糊弄了王躍文幾句。
而且這快後半夜了,現在回宿舍,最好的歸宿應該就是宿管阿姨的一對一談話室了,搞不好明天還要去導員辦公室報個到。
說起來,他好像還不知道導員是誰。
因此,一時間,氣氛就變得有些難堪了。
這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管是主觀還是客觀。
他确實沒有地方去了。
畢竟這也不是“二十七歲”的樣子,哪怕是四六分的出資,他起碼也給自己留了一張床。
這十八九歲的大學生,能給自己留個什麼呀。
留下□□科的專業課考試嗎?
然而正猶豫着怎麼開口呢,他的心思就被齊之川看破了。
“哥如果沒有地方去的話,如果我這兒還不是很寒碜,就湊合一晚吧。”
楊樂微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不過頃刻間,又僵持住了。
這個房子是很大。
但是好像......
沒有客房???
隻聽齊之川繼續說道:“哦對了,我現在住的這裡隻有一間主卧,不過床挺大的,如果你介意的話我睡沙發就行。”
楊樂微愣了下:“哪有讓主人睡沙發,客人睡主卧的?不行不行,不過我今天恐怕隻能在你這麻煩一下了。”
他剛才還想,不如去找家旅店呢?
結果看了眼手機餘額那幾百塊錢,這燕城,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還得是吃什麼都不挑的那種。
這個時間,還是不去外面的旅店浪費錢了。
楊樂微微微蹙了下眉頭。
他是怎麼做到不管是在哪個年紀,都窮的這麼理所當然,還适應的如此坦然的呢?
“可是我不想讓哥睡沙發。”
“那我打地鋪也行。”
齊之川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會兒,忽然起身站了起來。
“你你你你幹什麼?”
齊之川停下,轉身和他重新對視:“我以為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我不能讓哥睡沙發,床很大,不用擔心我會碰到你,沙發也很大,我也掉不下去,你選就是了。”
楊樂微張了張口。
他看錯了。
齊之川才不是什麼搖搖尾巴什麼都好說的小狗。
這家夥特麼的是一匹不說話的狼啊。
他真是該慶幸自己是這個人喜歡的人,要是真成了他讨厭的人,他簡直不敢想那人的下場得有多慘。
比如楊正......
說起來,他還沒把楊正的事情說清楚呢。
齊之川這又是調查又是跟蹤的,不會真想下手做點什麼吧?
他又想到剛才齊之川說的那番話,其實對于一個被關心的人來說,如果不喜歡,其實自己是應該直接拒絕的。
但是他沒有拒絕,不論是不舍得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借口,他客觀的存在着的結果,是他沒有拒絕齊之川。
既然沒有拒絕,又不允許人家靠近,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應該算是一種很可恨的渣男行為。
所以齊之川給他的選項沒有錯,他沒有拒絕,就是給了他“追”自己的機會,再說了,在人家家裡,讓主人去睡沙發,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于是咬咬牙,他說道:“那......你和我将就一晚?”
齊之川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一聲。
“你看起來經曆了一場頭腦風暴。”
“屁,我這是權衡利弊。”
齊之川:“權衡哪門子的利弊?我難不成能給你不好的選擇?”
楊樂微抿了抿嘴:“誰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