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依依看到她現在的樣子,臉紅了一瞬。
但好在這裡沒有人,隻有重傷昏迷的小白,她就算全身赤裸也沒關系吧?
可她怎麼突然變成人了?
難道是吃了朱果?
穆依依用左手環住雙胸,并着雙腿,一點點磨蹭地挪到駱浮白身邊,俯下身用耳朵聽她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雖然心跳很弱,但小白還活着。
穆依依稍作心安,直起身子,不經意對上駱浮白緊閉的雙唇和高聳的鼻梁,她抿了抿唇,默默紅了臉,遠離駱浮白。
做蛇的時候不知道,原來全身赤`裸是這樣的感覺,十分沒有安全感。
穆依依看着她長長的頭發,墨發披散在身後,有她整個人那麼長,就像水洗過的綢緞一樣,流光溢彩,入手絲滑。
穆依依突然很好奇她現在的樣子。
難道這具身體不是她的?那臉呢?
她對自己原本的臉還是挺滿意的。
穆依依不想頂着蛇仙的臉活着,心裡的執拗翻湧上來,她踉跄着就要起身,去找個低窪處的水塘看看現在的樣子。
隻可惜她很久沒有用腳走路,一開始并不适應,站起來的一瞬間就重心失調,往地上直直撲了下去,雙手保住胸口,忘記支撐。
“嗯……”
她結結實實的壓在駱浮白身上,把昏迷的人`肉墊子給予了重擊。
穆依依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察看駱浮白的狀況,隻見小白臉色蒼白,唇紅如血,額角綻開的血花更加的嬌豔欲滴。
她連連告罪,“小白,對不起哈,都怪我不小心。”
昏迷中的駱浮白就像死了一樣。
沒有任何反應。
穆依依不甘心就這樣的眼睜睜看着駱浮白死去,她花了十多分鐘學會了站立,然後淺一腳重一腳,膝蓋磕青了,歪歪扭扭地拽住駱浮白的兩隻胳膊,将她拖到樹下坐直。
看着瘦削單薄的駱浮白,居然也有一副硬骨頭,重得穆依依幾次三番被她拽倒,連連摔在她身上三回。
最令穆依依不敢回想的是,有一次她差點把白玉的酥`胸喂到駱浮白的嘴邊。
好險在趴倒時,她扶住樹幹停下了。
“小白,你嘗嘗這個。”穆依依紅着老臉,把她從柔軟的小腹上刮蹭來的朱果汁水,裹在手指上,然後喂到駱浮白嘴邊。
見駱浮白不張嘴,她就用手捏着駱浮白的人中,将朱果的汁水抹到駱浮白的唇齒上,直把好端端昏迷的人摸得滿臉黏糊。
穆依依尴尬不已,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草擦手,然後就小步跑着往山丘下的水窪,附身照水鏡,盯着自個兒的臉左瞧又看。
桃杏眼,黛山眉,朱唇峰,唇邊隐隐可見兩個對稱的小梨渦,笑起來偶爾還能看到尖尖的虎牙,這是她的臉!
還好,她沒有頂着别人的臉活着。穆依依的心安定下來,她想起被她仍在山丘上的駱浮白,連忙用手捧起一汪水,然後一路小跑沖上山坡。
“小白,我來了!”
“你喝點水。”
穆依依雙膝并攏跪地,身子前傾,把滲得幾乎沒有的水源,順着手指導入駱浮白口中。
來來去去重複三次,小白的唇看上去沒有那麼拔幹了。
穆依依累得夠嗆,她單手抱胸,把駱浮白的一塊衣服下擺拉過來蓋住大腿和下腹以下的風光,然後氣喘籲籲地靠坐在駱浮白身邊。
“小白,你怎麼還不醒?”
“我變成人了,沒有衣服穿,雖然感覺不冷,但是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衣服脫給我啊?”
“……”
她的絮叨沒有得到回應,穆依依樂此不疲地說着,隻盼駱浮白能快點醒過來。
在這之後的三天,穆依依從一開始的羞恥心爆棚,再到能假裝無事,赤條條地在仙境裡尋找出路。她遇到的小動物們都不怕人,反而圍着她走。
怪的是,她三天以來隻喝水也不覺得餓。
駱浮白的面色恢複了紅潤,應該是朱果的緣故,除了眼睛周圍的淺薄皮膚還有紫痕,她的毒大抵解了七七八八。
穆依依尋遍了方圓百米的山丘和草地,再也沒有見過那種荔枝味的朱果。
她失望地躺在草地上,伸手去觸摸天空,雲霧從她指縫中梳過。
她又看向一旁安靜躺着的駱浮白,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臨摹駱浮白的臉頰輪廓。
峰巒疊起的鼻梁,過分濃厚的眉毛,恬靜冷清的眼角,看向她的第一眼并不讓人覺得驚豔。反而因為睜眼時的銳利和冷寂,讓人不寒而栗。
可她安靜無害的躺着,又是那樣的耐看。
不可否認,淡顔的駱浮白長在了穆依依的審美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