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似乎是擁有絕對的自信,他淺淺笑着,伸手從秦有白囚服一樣的單衣裡,拿走了自己的那張工作證。
死無對證,秦有白找不到沈栖,更找不到秦尤。
他笑着低頭,忽然擡起一隻手捧住秦有白的臉,漂亮的灰眸專注的凝望着他,連眼裡的神色都近乎是一種溺愛的顔色,說的話卻不帶半分缱绻。
“秦有白,記得我這樣的人會很痛苦的,忘了我吧。”
秦有白眼皮不受控制地想要閉上,麻醉針劑還未完全起效,他卻沒有力氣反抗沈栖,被迫像一隻六神無主的貓一樣,靠在沈栖曲起的膝蓋上,淩空露出腺體供人采撷。
他露出的爪尖使不上勁,還是将沈栖被子彈擦傷的胳膊,扯出一個更大的傷口,血浸透白衣,順着沈栖的手背蜿蜒流下。
溫熱的血液滴在秦有白脖頸處,激得他脊背發顫發寒,他看着沈栖,倔強的不肯閉上眼睛。
“秦尤,你最好祈禱我死在這,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栖聞言先是挑了挑眉,雖然向下壓着嘴角,看上去卻像在笑。
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欠揍,還帶着些許散漫。
聽見秦有白的話,沈栖偏過頭低聲悶笑,故意放慢了語調,俯身在秦有白耳邊吹氣。
“比起祈禱你死在這,我更想祈禱你愛上我,怎麼辦呢?”
“滾。”
雖然獸人主角不會死掉,但畢竟是一隻幼獸,按原文的設定來講,秦有白和一隻才出生一年左右的家貓差不多。
想想那麼小一隻貓,從小就沒了媽媽,可憐兮兮的看着他,還說恨他……
啧啧、于心不忍呐~
沈栖心裡唱着心地善良的獨角戲,手上抽取腺液的動作一點沒停。
秦有白最後還是迫于麻醉的威力,不甘地閉上眼睛,沈栖到底是覺得愧疚,隻抽走了半管腺液。
臨走還不忘給昏迷的秦有白,找幾根茂密的樹杈子擋起來。
他走了幾步回頭,看見秦有白蜷縮在那片樹枝底下,像一隻髒兮兮的流浪貓。
沈栖握着腺液試管的手緊了緊,很快回頭自嘲般笑了笑,立馬自我開解,“我可是惡毒炮灰,我沒有心的。”
他已經說過了,不要再繼續朝着斯特蘭州的方向跑,要是秦有白不信他就算了,他切換沈總的角色後,肯定是不會再花錢買下這個定時炸彈一樣的獸人。
沈栖繞了一圈,确認遠離了秦有白的位置,才給助手發送定位。
和助手一起來的還有陳嶼青。
陳嶼青是最不願意看着沈栖活着回來的人,尤其是沈栖還帶着那隻黑薮貓的腺液回來了。
他面色鐵青,看着沈栖還是保持着一貫人設,出言詢問,“沈主任怎麼這麼狼狽?”
他說話語氣溫和,帶着敬稱,不再叫沈栖作“阿栖”,省去看似親昵的稱呼,更顯得他佛面蛇心。
沈栖餘光看見自己的肩膀紅透了半邊,修長的手指輕輕勾開口罩,取下眼睛上面的紗布丢垃圾一樣丢開。
“那就得問問你了。”
他直言不諱,并不想給陳嶼青這個所謂學長台階。
陳嶼青被噎了一口,看見沈栖将腺液交給助手,漫不經心地用濕帕子擦手上的血,譏諷着笑了笑。
“沈主任真是殘忍。”
不讓他動的獸人,自己卻喬裝打扮,騙得人家粉身碎骨。
沈栖擡眸,沒什麼情緒,淡淡掃了陳嶼青一眼,從他身邊錯身過去時,才丢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彼此罷了。”
回到研究院已經是深夜,沈栖讓助手安排警衛,直接把陳嶼青攔在了實驗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