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走近傅岓,顧七沉聲問道。
傅岓還是笑着的,他說:“無礙,遇到了點麻煩。”
顧七望着他身上的血,眉頭緊鎖,沉着臉沒再說話。看得出來,他好像有些不高興。
太子囯述等一行人也很快就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太子第一個開了口。
囯述也皺了眉頭,想不通:“林中怎麼會出現如此多的殺手?”
更令她驚訝的是,既然是南朝的人,卻被眼前這個名叫傅岓的人全部殺光了?
那可是南朝啊。
“是屬下的疏忽,請殿下責罰。”,囯述跪下,向顧玄翎請罪。
“确實疏忽,當罰。”,顧玄翎沉聲說。
随即,他又轉頭看了看傅岓,傅岓僅憑一己之力就殺光了他安插的所有人。
着實不簡單。
更何況還是顧南筠的人。
“這位公子可有受傷?”,他問傅岓。
這位太子殿下,實在讓傅岓談不上什麼好感,他冷淡地回了句:“無礙。”
顧玄翎倒被他這冷淡的語氣給整得有一絲尴尬,幹巴巴地笑了笑,說:“那便好,那便好。”
顧七的目光還停留在傅岓的身上,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那隻紗布裹住的手上,一片殷紅,紗布早就被浸透了。
他看着那隻手,眉頭依舊緊鎖着。傅岓似察覺到了他直勾勾的目光,卻沒看他,輕輕的把手别到了背後。
顧七這才回過神來,移開了視線。
“五弟,我看這位公子的衣裳都染了血,要不你還是先帶他回府吧。”,顧玄翎說。
“是啊顧大哥,你們先回府吧,改日我再登門賠罪。”,囯述也在旁邊附和。
最後,顧七他們告了辭。
馬車上,顧七合着眼,沒說話。
傅岓看着他,心裡在想:“好像……真的生氣了?”
可這是為什麼呢?氣他殺了人?還是氣他受了傷?
傅岓自己都覺得不合理,殺手不殺人,能幹嘛?種地嗎?
再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氣他受傷,又有什麼理由呢?
一路上,顧七都沒開口,傅岓也沒試着找話題,他就這樣坐着,一直看着顧七。
—
将軍府。
大廳裡兩個人,一個坐着,是囯述,另一個站着,是今天見到的青衣男子,方浔。
“方軍師,如何看待今天的事?”,囯述笑着問方浔。
方浔低頭笑了笑,朝囯述走過去,他彎腰替囯述倒了杯茶,邊倒邊問:“将軍怎麼看?”
他聲音溫潤,像在春光裡浸過,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囯述想了想,說道:“難說,不過,那個傅岓肯定不簡單。”
能在他們趕到之前就殺掉那麼多人,就連囯述自己也未必做得到。
“将軍多年帶兵打仗,難道就看出這麼一點?”,方浔自己也在囯述身旁落了座,端了杯茶,側眸望着囯述。
囯述想了想,其他的她不敢确定。
方浔放下茶杯,歎了口氣:“我以前就說過,将軍看事情要全面,不能……”
“哎呀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念經呢,念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你到底講不講?”,囯述趕忙打斷了他的施法。
要知道,這位神仙在外人眼裡就跟谪仙一樣不染凡塵,高高在上,可這一切都是源于方浔在外面,話少。
囯述自己才知道,别看這人天生就跟帶着仙氣兒一樣,實則就是一啰哩啰嗦的人。
像“将軍,你不能總是這樣,我不可能在你身邊一輩子”這樣的話,囯述聽過沒有百遍,也有八九十遍了。
方浔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打開手中的折扇,輕輕的搖着,接着剛才的話題道:“傅岓這個人來曆不明,且先不說他的武功如何,單憑郡王殿下對他的樣子也看得出來,這人跟郡王殿下關系不一般。”
囯述覺得他說得對,她顧大哥鐵定跟那叫傅岓的人關系不一般,至于什麼關系?有待商榷。
“将軍,當真認為今日林中的殺手是南朝的人?”,他又望着囯述問。
這次囯述認真想了想,答道:“八成不是。”
方浔笑了笑,繼續說:“不是八成,是肯定不是。南朝彙集天下高手,衆所周知他們隻聽命于他們的主上,試問他們的主子要殺我們之中的誰?”
囯述覺得方浔說的這些有些牽強了,若是算好了,那麼他們要殺的人就是傅岓。
再說,這傅岓來路不明,若真是南朝要殺他,也未必不可能。
方浔卻猜到了她在想什麼,接着說:“若是南朝,他們決不可能殺傅岓。”
囯述懵了,一臉疑惑看着方浔,問:“為何不會?”
方浔勾勾唇角,故作神秘:“天機不可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