囯述白了他一眼,這人真是。
方浔道:“總之,那幫人決不是南朝的人,要殺的人也不是傅岓,将軍何不換個方向想想?”
囯述便也不再糾結了,既然方洄說不是,那就肯定不是。她有又仔細的想了想,若不是南朝,那還會是誰?又要殺誰?
腦海中過了一遍今天邀請的人,最後定格在了當朝太子顧玄翎身上。
顧玄翎?這麼一想的話,好像也有道理。
囯述擡頭,向方浔尋求答案。
方浔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到了什麼。
“郡王殿下身處異國他鄉十年之久,誰知道性情如何?若我是太子,要麼除掉他,要麼收服他。那麼再想,收服一個身處異鄉十年之久的人有何用?”,方浔目光深邃,這種時候也是囯述也看不懂的時候。
雖隻是一番空談,囯述倒也信了七八分,加之,那太子确實不是什麼好人。
另一邊,顧七和傅岓他們回到了郡王府。
下馬車後,顧七自己就走了,也沒看傅岓。
傅岓覺得,這人是真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他從馬車上下來,看着那人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一點悲傷。
其實那人這樣看起來,挺孤單的。
後來,等洗漱好,傅岓換了身幹淨的衣裳,他手上的傷也重新包紮好了。傅岓想去看看那人,可該以什麼理由呢?
看傷?
得了吧,人都氣成那樣了,哪還有心思給他看傷,别一氣之下又給他添新傷才好。
“唉……”,傅岓惆怅地歎了口氣。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聲音,是吳管事:“傅公子,傅公子。”
傅岓推開門,見吳管事一臉高興,便笑着問:“吳管事,何事這麼高興?”
吳管事笑了笑,将手中的東西奉上:“公子,這是囯将軍派人送過來的,說是公子今日赢得的彩頭。”
傅岓一看他手中之物,是那塊白玉玉佩。之前沒細過看過,現在這樣近距離一看,确實好看,晶瑩剔透,白如冬雪。
剛才還沒借口,這借口不就來了嘛。
傅岓收下了玉佩,道了謝後,就直奔顧七的房間而去了。
他在門口壓了壓驚,告訴自己:“傅岓,不要怕,主上又不吃人。”
傅岓擡手敲了敲那扇門。
但等了很久,也沒人開門。
“沒在嗎?”,傅岓不禁疑惑,他還低頭在想着人會去哪兒,那扇門突然“唰”的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傅岓一擡頭,正對上顧七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氣成這樣?不至于吧。”,傅岓心道。
他硬着頭皮,朝顧七尴尬地笑了笑,輕輕叫了聲:“主上。”
顧七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進來吧。”
兩人進了屋,傅岓随手關了門,跟在顧七身後。
走了幾步顧七停下來,傅岓也停了下來,兩人中間差不多隔了兩步的距離。
傅岓正想着如何開口才好,顧七就先開了口,背對着他問:“我跟你說過什麼?”
他的語氣很沉,好似有些悲傷,聽得傅岓都愣了愣。
說過什麼?是指“我不準你死,你就不能死”這樣的話嗎?
可是,又是憑什麼呢?
傅岓收着自己的心裡話,隻随便找了些話搪塞:“說我是要死的人,死也不能白死,至少也要給南朝立了功才能死。”
當然這是氣話,他想說的是“你說過我的命是你的,你不準死的時候,我不能死。”
其實顧七想聽的也是這個,可傅岓不知道。
過了許久,顧七也沒回話,就那樣站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傅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心酸,他輕輕叫了一聲:“主上..…”
“就這些嗎?”,那人沉着聲音又問了一句,語調是平靜的。
傅岓沒再亂說。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顧七的時候,就比如現在,他總是有一種沖動,很想沖上去抱住眼前的人。
可理智又告訴他,不能那麼做。
“沒了吧,我這人記性不好。”,傅岓說。
顧七終于轉過了身。
屋子裡的燈火暗,他的臉半邊隐沒在昏暗中,半邊映着燈火,看上去格外柔和。
唇色也淡淡的,在燈火下,又像漆了釉。
傅岓這樣看着看着,竟入了迷,腦海裡一萬種想法此時都歸結為了一種:“這……看上去好像挺好……”
好在他定力尚好,隻是這麼想着,并沒有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