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中,傅岓閑着沒事,在池塘邊喂魚。
一邊喂,一邊自言自語:“傅岓啊真沒出息,又是送玉佩,又是做早飯的,那人有那麼好嗎?”
念叨着,他腦海裡又浮現出顧七的身影,給他診脈時的、騎馬時的、書桌前的,以及那夜燈火下的……
傅岓都沒有察覺到在隔他有些遠的一個亭子裡,顧七在看他。
傅岓在池塘邊站了多久,那人就看了多久。
“殿下,囯将軍來了。”,一位下人湊到顧七身旁小聲低說,生怕驚動了不遠處的人。
“嗯,知道了。”,顧七低聲應了一句。
他又望了一眼池塘邊的人,才轉身離開。
囯述在大廳裡坐着,見着顧七來了,才起身行禮,叫了聲:“顧大哥。”
顧七應了她一聲,坐下了。
“有事?”,他問囯述。
囯述尴尬地笑了笑,一來上次由于她的疏忽險些傷了人家的人,二來她又是為了邊關的事而來。
無論先說那個,都尴尬啊。
“上次由于我的疏忽,害得你的人受了傷,我這不就來請罪來了嘛。”,她道。
顧七知道,這事跟囯述沒太大關系。
“無礙,我知道非你之過。”,他溫聲回了句。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囯述也不想糾纏這個話題,趕緊接下了他的話,生怕顧七收回剛才說的話。
過了片刻,囯述才又接着說:“顧大哥,其實我今日來還有别的事。”
顧七看了她一眼:“何事?”
囯述便把邊關送來的信,以及方浔在出門前塞給她,讓她拿給顧七的信,一并都給了顧七。
顧七先是看了邊關送來的信,神色沒有太大變化,随後他又打開了另一封信,信封上寫着:郡王殿下收——浔。
方浔的信?
顧七倒也沒說什麼,拿出信看了起來。
方浔寫的那封信,囯述沒看過,因為那人千叮呤萬囑咐的告訴她,不可打開。
囯述謹遵軍師令,沒打開,自然也不知道裡面寫了什麼。
她見顧七神情稍稍有異,看着看着,還微微蹙起了眉心。
也不知是不是方浔給人家寫了什麼糟心事,國述心想。
“近年來,邊關一直如此嗎?”,顧七看完,問了一句。
囯述正色道:“近幾年來确實是這樣的,黎族本是三國中最弱的,應當恪守本分才對,可偏生黎族人都争強好鬥,屢發戰争。回京之前,邊關一直都是由我鎮守,還算安定,隻是這回陛下怕是沒那麼容易放我走了。”
囯述說得平淡,她倒不怨陛下,自古君王大多如此,她隻是放不下邊關的将士和百姓。
囯述猶豫片刻,又繼續道:“幾番權衡下來,顧大哥你是最好的人選。”
十多年沒見,她也不知道顧七願不願意幫她這個忙。
囯述在等他的答案,可顧七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囯述才聽到顧七說:“我答應你。”
語氣淡淡的,沒有無奈,沒有被迫,當然也沒有樂意的意思,聽着這樣的語氣,倒是囯述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噎了很久,她就蹦出了個:“為何?”
“想去罷了。”,顧七回她
囯述:“……”
這不等于白說嗎?
不過想來真正的理由顧七應當是不願意說,或許跟方浔送的那封信有關,囯述也不好再問,最後道了謝,離開了郡王府。
待到囯述走後,段揚和程沐才從門外走進了大廳。
程沐看着顧七,問:“主子為何要答應囯将軍?邊關……”,邊關又苦又累的,他這麼想,卻不敢說出來。
“清關城或許有當年之事的線索。”,顧七淡聲答了一句。
段揚和程沐一聽這話,神色都有些驚愕。
然後,誰也沒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