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又道:“收拾一下,大概過不了幾日了。”
程沐和段揚應下。
囯述走後也沒回府,直奔皇宮去了。
大殿上,平朝皇帝倚靠着龍椅,撐着頭望着她。
“陛下,邊關來信,黎族滋擾,請派援軍。”,囯述不卑不亢,不威不懼地道。
她自然不能直說“邊關将士請您把我放回去”這樣的話,這不明晃晃打人家陛下的臉,況且說了也沒用。
皇帝撐着頭,倒也不急着回答她,像是在思考些别的什麼。
過了須臾,他才開口道:“眼下将軍傷還未痊,依将軍看,派誰合适?”
果然,這老頭就沒打算放她!什麼狗屁的傷還沒好,就蹭了幾塊皮,摔了幾跤,怕是不回這京都,也早就養好了。
不過,這些說了就是找死,囯述隻好揣着心思,端着架子,說:“依臣看,郡王殿下或可一試。”
“噢?”,皇帝發出了疑問。
囯述又繼續道:“郡王殿下現下剛剛歸京,一無名聲二無戰績,倒不如借此機會曆練一番,陛下也可看看殿下十多年來在涼朝有何長進。”
皇帝聽了也無太大波瀾,顧南筠對他來說,确實算不得什麼,不然為何當初如此決絕地就送走了他。
不過,一碼歸一碼,他倒也确實想看看顧南筠這十年來,都在涼朝學會了些什麼。
皇帝笑了笑,道:“囯将軍果然還是向着南筠啊。”
“臣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絕無偏頗。”,囯述淡定地答道。
她要是承認了,顧七怕是更遭嫌疑,她可不想把自己變成指向顧七的一把刀。
那皇帝一看就是笑裡藏刀。
“那便照将軍所說,讓南筠去吧。”,皇帝道。
囯述應下:“是,臣告退。”
幾日後,郡王殿下整頓出發,同行之人有傅岓、段揚、程沐,以及囯述的軍師方浔。
“哎段大哥,你說囯将軍為何要讓她的軍師和我們一起去?難道是要監視我們?”,程沐策馬跑到段揚旁邊問。
段揚不說話。
程沐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冷冰冰的模樣,撇撇嘴走開了,“悶葫蘆。”,他低聲暗暗地罵了段揚一句。
再次擡頭,他又看見了傅岓的背影,跟他家主上并行,方浔在他們後面一小段距離。
“段揚不說,傅大哥肯定說。”,想着,程沐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傅岓身邊。
傅岓聽着旁邊的動靜,回頭看見了他。
顧七隻是用餘光瞥了一眼,就拉開了與二人之間的距離。
程沐看自家主子走了,也就無所顧忌了,他朝傅岓湊近了些,低着聲音問:“傅大哥,囯将軍派她的軍師跟着我們做什麼,不會是要監視我們吧?”
傅岓看着程沐那認真嚴肅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沐不解地看着他,心想:“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正想開口問:“你笑——”
話還沒問完,就見傅岓笑着回頭,朝着方浔那處就是一嗓子,生怕人家聽不着似的故意喊得很大聲:“方浔!方軍師!這傻子問你,跟着我們幹什麼?是不是将軍派來的奸細?”
喊完,他還笑得極其放肆,一溜煙騎着馬跑了。
程沐簡直像是幹壞事被抓包的學生,頓時紅了臉,朝着方浔慌張地解釋道:“不是…我……我沒有!”
不過,看他那臉紅的模樣,也知道可信度不高。
程沐:“……”
“傅岓,你有病吧?”,他不甘地在傅岓身後罵了一句。
傅岓跑得快,轉眼便到了顧七身後。
其實,他剛才那嗓子,顧七也聽到了,不僅聽到了,顧七還低頭淺淺地笑了笑。
隻是這會兒,顧七早就恢複了一如既往的神情。
“主上。”,傅岓在身後叫他。
顧七稍稍降了點速度,在等人。
傅岓立馬跟上,到了他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