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好先生,一個油鹽不進……
顔清越反而有些緊張。
“就怕我辜負了府尹的信任。”
“這話我可不信!”梁達觀吹捧道,“當時那個用畫殺人的案子傳開之時,連謝老都搖頭,你才用了幾日就把案子破了?嗯?”
顔清越眉毛都耷拉着。
“這案子沒有眉目。”
“你難道不是來我這兒找眉目的?”梁達觀挑眉。
顔清越笑道:“你才是神算啊!”
“說吧,找什麼?”
“我記得官媒現在下屬于貴司吧?”
“是啊,怎麼?你要查什麼?”
“有今年所有官媒促成的婚姻記錄嗎?”
“自然有。”梁達觀走到書架前,在最上層取下一本冊子遞給她,“就這個,怎麼?這也和那案子有關?”
“你們怎麼都聽說了?”顔清越無奈,“我忽然覺得重責在身啊。”
“這早朝的事兒當然都傳開了。别擔心,陛下最是和善。你又不是沒做事,晚個幾日也不會把你怎麼樣。限時破案,不過是陛下為了安撫中書令之言罷了。”
顔清越翻了翻手裡的冊子。
“這東西我明日還給你可好?”
“行啊,你多用幾日也無妨。”
“多謝!那我先回府去!”顔清越轉身就走卻被顔進一把拉住。
“無故早退?”
顔清越被他冷冷的眼神看得抖了一下。
“您誤會了!”
可不能影響她如今還是十分完美的考績啊啊啊!這可是關系到日後的升遷啊啊啊!
“那你回家做什麼?”
“是這樣的……”顔清越慫慫地扯回自己的袖子,“因為我想找到線索好立即找肅王殿下幫忙……”
“肅王?”顔進很是意外。
“肅王殿下手下有好幾個武藝高強的人嘛。”
“你不直接找公主?”
顔進心想。
這公主手下高來高去的人更多吧?
完蛋!說漏嘴了!
顔清越立即找補:“這不是我舍不得公主操心嘛!”
梁達觀調侃:“啧啧,炫耀!”
門口傳來重重的跺腳聲。
三人轉過頭。
徐若谷背着手站在門口,臉黑得都快滴水了。
顔清越:我發誓我這次真不是故意刺激你的啊。
梁達觀打了哈哈。
“那個……徐參軍是來送回卷宗的對吧?”
徐若谷也不回答,把東西往桌上一扔,扭頭就走了。
顔進掏出一本冊子,提筆寫下。
“徐若谷對同僚無禮,減一等,改為中下。”
顔清越弱弱道:“那我可以回去嗎……”
“正事,可以。”
保住自己“上上”考績的顔清越松了口氣,端端正正行了一禮。
“在下先告辭了,多謝梁參軍,多謝顔參軍。”
她才不想變成因為對同僚無禮,減一等,變成上中呢!
顔清越回去的時候,陸行正好也在。
他站在屋外指揮着自己那幾個暗衛往裡一牆之隔外的肅王府搬東西。
顔清越不用腦子想都猜得到,這肯定是陸行對公主的報複行動之一。
“今日這麼早回來?”陸行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裡的冊子,“這是什麼?”
顔清越拿着冊子:“我懷疑一個人。”
“誰?”
“王媒人。”
“聽說過,那個号稱京城第一紅娘的?”
“是。今日謝參軍提點了我幾句讓我想到的。”
“謝參軍說什麼了?”
“兇手作案的可能性。”顔清越拉着他走到屋内坐下,“兇手要作案必須有一個确定的前提。”
陸行想了想,餘光正好瞟到她放在桌上的簽筒:“靈簽?他一定知道靈簽的内容。”
“沒錯。根據現在死者家人的話和情況,那些出現在現場的靈簽不僅和死者的情況吻合還和死者之前去月老祠抽到的靈簽一緻。除去他們的家人以外,也就媒人有可能知道他們所有人的靈簽内容。尤其是前兩起案子。蒲馮二人和韋樊二人還沒有到成婚的地步,隻有媒人才可能是和他們都有聯系的人。”
“前提得是同一個媒人為他們說媒。”
顔清越拿出冊子:“所以我把官媒的記錄拿來了。”
記錄是按照時間來的。
蒲家……王迎春。
韋家……王迎春。
……
顔清越合上冊子:“都是王媒人撮合的。”
陸行還有一點不解。
“王媒人做了近三十年的官媒,她這樣做圖什麼?”
顔清越想起那日在廚房的事情,心裡有些沉重。
“你或許不知道,王媒人有癫狂病。雖然是病情時好時壞那種,但是情況算是嚴重。”
“我從未聽說過,你是如何得知的?你之前就盯上她了?”
“不是,那日在柯家後廚我碰到了她,就順手給她把了脈。當時我沒想太多,因為她看上去還算正常。如今一想,處處都是問題。不僅是她,還有她的兒子。你讓人去查一下,她兒子是做什麼的。”
紫雲探頭:“這個不用查,婢子知道!”